夏修言坐在亭里,听见这话微微哂,这类话他明里暗里听旁人说过许多次,如今在此听见心中倒也没什波澜。
另个听也忍俊不禁:“你倒是比文武百官还要操心。夏将军正当盛年,谈什谁来接手?何况听说那位世子身体虽然不好,但是幼时在军中也学过功夫,虎父无犬子,不定何日病好,也能在军中有番作为。”
“那要等到什时候。”那人叹口气,“你也是修习卜算之人,最是知道世事无常,看得理应比旁人长远。”
对面人闻言顿,过片刻才迟疑道:“你怎忽然说这些?你是不是……”
那人过会儿才低声道:“前两日……”对方声音压得极低,后半句却是听不清。紧接着便听其中人惊,慌乱道:“你、你可别在师父面前说这些。”
伞,他自己拐进御花园凉亭里避暑等候。这种夏日,除巡查守卫,便是各宫宫人也都躲在屋子里不出门。
他往凉亭走时候听见假山后头传来说话声,是两个小孩声音。本以为是偷懒躲到这处宫女,原想避开,却听其中个突然提起“夏将军”。夏修言脚步顿,折身往假山上凉亭走去。
假山下水池边坐着两个人,皆是身青色皂服,应当是宫中当差小吏。但看他们年纪却还很小,约莫十四五岁光景。这天气炎热,他们躲在假山后头纳凉,二人盘腿对坐着,中间是个棋盘似图案,二人手上各拿根细树枝有来有往往上划。左边那个身皂服穿得还算端正,另个则是已将袖子卷起来挽到手肘,露出两节细白手臂,十分不成体统。
夏修言坐在山上凉亭里,此处安静,底下交谈声字不落地全落到他耳朵里。
少年人年岁尚轻,听声音却也分不大清,只觉得个声音活泼些,另个声音沉稳些。
“知道,”那人声音也蔫下去,“这宫里好多话不能说。”
“在外头你也别说这些。”对方纠
夏修言听活泼些那个叹口气:“这宫里和想很不样,早知如此,实在该跟着师伯往西北去。看卓燕来信,说如今那里正是水草丰盛季节,她前些日子还跟着夏将军骑着马去关外。”
沉稳那个则安慰道:“卓师姐跟着师伯去边关也不是游玩去,这两年边塞如此不太平,全靠夏将军个人在琓州守着。”
“听说夏将军世子也在这宫里,他为什不在琓州?”
“世子身体不好,边关气候差,太后接他来宫里养病。”
“那他便是半点没有遗传到他父亲喽?”对方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这样来,日后谁来接手昌武军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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