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陇脱衣服,站起来,走几步,说:“潮云哥,你这儿太闷,闷久要生病,给你开窗通通风?”
姜潮云也应,姜瑜陇开窗户,又走到他身边。
姜
姜瑜陇进门,笑眯眯地对着姜潮云喊声“潮云哥哥”。
姜潮云对他笑,“你怎想着要来?”
姜瑜陇坐到他面前,身后小厮走上前,将个盒子放到桌上,“好哥哥,当然是有好东西要给你,才过来。”
姜瑜陇打开盒子,里面是品做工讲究富有韵味砚台,只玉质毛笔,还有指高点缀着细细黄色桂花纸张,姜瑜陇对姜潮云笑道:“大伯给送些东西,看,这砚台可是十年前江南工坊最后批砚台,现在有价无市,在外头能炒到几百两,十分贵重,收下不大合适,所以给哥哥送来。”
姜瑜陇拿出那品砚,笔还有纸,“这纸也贵重,叫捚花纸,刀十两,是大伯给送整箱,问大伯哥哥有没有,他说你用不着,就想啊,哥哥你虽然身子骨不行,但在屋里也能看看书练练字,所以给你送些过来。”
好。”
两人正说着话呢,个小厮来禀报,说是陇少爷来探望他。
姜潮云表情明显就有些低落下去,碧心察言观色,小声说:“少爷若不想见,就不要见。”
姜潮云打起精神来,说:“不碍事,请他进来罢。”
陇少爷,也是二房,是姜疏瑾胞弟姜瑜陇,今年十六,比他还要小上岁,但现在他已经考上秀才,身上是有功名。
姜潮云心里忽然就难受起来,像是压块石头,又憋又闷,呼吸都有些困难,这时候他也很难想明白低落难受缘由,也只当姜瑜陇对他关心,也只能强笑着应下,“是用不着,很久没练字,手腕都使不上劲。”
姜瑜陇惋惜地说:“这样吗?太可惜,记得哥哥当时字写比还要好,现在竟荒废。”
姜潮云说:“没办法,大夫说不能劳累,要休息。”
姜瑜陇觉得热,问:“这儿好热,能脱衣服吗?”
姜潮云自然点头应允。
说起来姜家也是赶上好时候,以往商户无论多富,也是没法考取功名,但本朝已经放宽条件,现在商户也能考科举。
姜瑜陇才十六岁,便是秀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正因为如此,即使姜家现在当家家主是姜左岭,姜瑜陇在他们家份量也是很重。
恐怕就连姜左岭心里也是盼着这个侄子能光耀门楣。
只要家里能出个进士,他们门庭都会为之改变。
姜潮云面对这个堂弟,心里也难免生出些难以言喻情绪,总归是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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