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后来……
祁湛想到什
，眸色暗
暗。
如果不是后来那件事——他去年夏天再见到她
时候，也不至于从最初就强烈否定她
切。
可现在，即便是那件事，他似乎也不像从前那样介怀。
比起那些，此刻这个坐在他对面鲜活女孩似乎才是最重要，那些在很多个夜里纠缠着他耿耿于怀，仿佛都淡却下来。
他没有动，也没有出声，站在露水深重夜里看她片刻，才又悄无声息原路返回。
后来，他知道她晚上也总是会睡不着，每次，都会跑去花园里哭。
大概因为房子里住着女人不是她妈妈，所以她甚至不想在房间里面显露出她无助面。
阮璃晚上会偷偷跑去花园哭事，只有在阮家工作很多年住家阿姨冯阿姨知道。
有次，他躲在树荫里看她哭时候，他看见冯阿姨拿着薄毯着急跑过去，边数落她又不穿外套出来，边温柔用薄毯裹住她，将她搂进怀里。
她身上依然是那件软萌粉色居家服，然而她瓷白脸却沉冷而漠然。
即便隔着桌子他也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出不悦。
他没说话，阮家这些乱七八糟事里，从头至尾她是最无辜。
这点，从他当年踏入阮家开始就很清楚明白。
要不是因为这样，后来他也不会次又次在她种种行径里忍耐下来。
短短数分钟里，阮璃已经将那些糟心情绪给丢开。
她已经不是十几岁小女孩，她二十岁，成人，有疼爱她外公外婆，有自己公寓，也有喜欢喜欢工作，更有个想要为之努力
那时候，夜晚阮璃和白天阮璃，像是两个完全不同女孩。
个无助可怜，个嚣张跋扈。
而他，正是因为知道她晚上模样，才从来不去计较她白天那些刻薄言语和明显敌意。
乃至几个月后，她慢慢骗他、戏弄他，背地里恶整他，到最后明目张胆欺负他，他都没有想过要真对她做什。
不过是个比他还小三岁小女孩，他气过怒过，却又每次都能忍下去。
那时每次被她惹到生气时候，他脑海里最先出现其他是另个模样她。
刚去阮家那几天，有次，他半夜不适应睡不着，悄悄披衣服起来想去花园里散散步，结果却在花园凉椅上看见抱着双腿蜷坐在那里哭阮璃。
那个白天还曾对他和舒馨心飞扬跋扈，各种冷眼冷语傲慢少女，像只被人丢弃小猫那样，无助而孤小。
她小声抽泣，嘴里喃喃喊着妈妈，明知是无望呼唤却依然次次喊着……
那时候，他真像是透过时光看见曾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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