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羽鞍看着贺言的动作,缓缓道:“看来你也没有骗孙煜。他上次跟我抱怨,说那个塞进来客串的爱豆,粉丝拿着相机在剧组偷拍就算了,本人也没事找事耍大牌,说什么不会削苹果,要改掉那场戏。”
贺言自然不用去问那是谁,听起来太耳熟了,分明就是自己几个月前的亲身经历。他觉得伤口很疼。头都抬不起来。
何羽鞍倒是挺闲适地半靠在沙发上,他想看出贺言的表情,那张精致的、看不出太多情绪的脸,依然是无比平静,这让他突然产生了一些恶趣味,甚至改了心思。
“退出的事情,我没同意。”何羽鞍说,“你
“哦对,我放在……”
“我不要你那些东西。”何羽鞍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但你这样让我很尴尬,当时可是我点名要你的。”
这事情贺言还真不知道,更没有看出来,只能继续抱歉。
“既然要道歉……”何羽鞍说,“就该有点诚意。”
这话说得,让贺言有些后颈发凉,但何羽鞍倒没有真的开始什么十八禁剧情,只是瞥了一眼茶几上每天都会送来的果盘:“这样,给我削个苹果吧。”
”
妈的,是何羽鞍。
贺言一脸窘迫地跑过去开了门,将何羽鞍请了进来。
何羽鞍穿得实在有些过于随性,一身浴袍就算了,系带也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让贺言忍不住想起白天崔远洵跟他说的事情。
“别人跟我说你突然得了什么眩晕症,要退出?”何羽鞍偏过头问贺言,他肩膀上的浴袍又滑下来了一些,让贺言的眼神只能漂移到天花板上。
贺言站在原地,也不再那么殷勤,只是站在那里,又停了一会儿,才说:“我不会这个,那我试试。”
他弯下腰,把水果刀和那只苹果都拿起来,动作不太熟练地试了几下,刀很锋利,很快就在贺言的拇指上划了道口子,血流出来。
贺言把伤口展示给何羽鞍看,意思无比明显,这就准备放下了,何羽鞍却像瞎了一样:“苹果还没削好。”
“我……”贺言还是把脏话忍了下去,找纸巾包住了出血的地方,继续下刀。
他现在开始怀疑何羽鞍的说法了,这哪里像欣赏他主动推荐他的样子,跟他有仇差不多。
“对,说是什么梅尼尔综合征。”贺言回忆着给他编造的病名,“所以可能暂时没法……”
“别扯了。”何羽鞍打断他,声音并不大,但没有给贺言留一点空间。
想好的说辞骤然止住,贺言一下也不知道再继续说什么好。
何羽鞍等了几秒,看贺言没有继续编下去,但也没有打算解释真正原因的样子,突然有了些兴趣。
左腿折起来,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下巴:“听说还给我准备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