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他开口,尾音微微拖着,抬手忽然摸上陆凛脸。
总是微凉手心,难得见温热。
“你还难受吗?”瞳底倒映着陆凛脸,晏鹤清又缓缓闭上眼,“对不起……”
手往下落,
梅子酒已经温热,口感温润甘甜,很是好喝,只是用白酒应该是40度左右,有些高。
晏鹤清喝两口,脸颊已然透出浓郁粉色。
两人闭口不谈刚才事,陆凛有些意外,“酒量不行?”
青梅酒酸甜,很合晏鹤清口味,他又喝口,才放下杯子,嘴角扬出个生动笑容,“不,这叫障眼法。之前在酒吧兼职,主管瞧见脸色,就不让再尝酒。”
寥寥两语,陆凛已能想见晏鹤清曾经工作环境。
陆凛这才退开到对面坐下,离晏鹤清远些。
陆凛少有这种不自控时刻。
坚强又易碎少年,是他要万般呵护存在,他本想等到合适时机,再让他俩关系进步发展。
奈何……
陆凛无奈自嘲,对上晏鹤清,他自制力总是毫无用处。
晏鹤清睁开眼,他胸膛跌宕起伏,浅褐色瞳底氤氲着雾气。
他调整着呼吸,侧脸望向窗外。
雨水从屋檐滑落,犹如道水晶门帘,隔绝这座老房子,如离岸孤岛,唯清晰,只大雨中芭蕉树,越发鲜艳翠绿。
晏鹤清关上窗户,雨声小许多,他收拢衬衫,将扣子系回去。
陆凛回来时候,堂屋灯打开,晏鹤清坐在炉子旁边,青梅酒用热水温着,支着下巴在看书。
他沉默着端起酒杯,饮而尽。
晏鹤清喝几杯,就推开面前冰糕,小声说句“睡会儿”,就趴着睡着。
毫无防备样子。
陆凛静静看着他,片刻起身,拦腰抱起晏鹤清,稳步走进晏鹤清房间。
拉开被子,陆凛轻轻放晏鹤清到床上,头陷入柔软枕头,两扇睫毛忽然掀开,比起往日,晏鹤清瞳色似乎因着醉意,浓重几分。
刚才相当长段时间,他想返回,就这不顾切到底。
他清楚晏鹤清不会拒绝。
只是到底舍不得。
不愿让青年留下糟糕记忆,他生活够苦。
晏鹤清合书放到旁边,倒两杯青梅酒,杯给陆凛,杯他自己。
柔和光影勾勒出他认真专注侧颜,有种不容亵渎高洁。
陆凛走过来,弯腰去看书。
还是上次《罗杰疑案》,晏鹤清快看完,只剩薄薄十来页。
陆凛身上有刚沐浴过雪松味,还有若有若无雨气。
微微湿润发梢不时擦过晏鹤清耳垂,陆凛没出声,晏鹤清也没出声,维持着这样姿势,两人安静着看完小说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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