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现在肯定不想见到他。
奶娘看着陆渲手上红肿心疼不已,陆渲却听着烦,说自己要睡觉,把他们都赶出去。等屋里没人后,他蒙在被子里,闷闷地哭。
他不知道哭多久,突然感觉有人拉他被子。陆渲吓跳,他不想被奶娘或者下人看到这副样子,用力扯住被子不放:“睡觉呢,你们都出去!”
然而他反抗毫无用处,对方力道很大,轻轻松松就夺走他手中被子。陆渲气鼓鼓转身,却意外看到他父亲。
陆珩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看着他:“好歹懂得丢人,还知道蒙在被子里哭。”
倒不是替小公子求情,小孩子虽然细皮嫩肉,但该打就得打,现在不打,以后就得被别人打。她们怕是王言卿生气,伤到腹中胎儿。
王言卿依然脸若寒霜,冷冷道:“去取戒尺。”
灵犀灵鸾不再说,默默去取戒尺。王言卿握着戒尺,手扶着自己已经显怀肚子,另只手握着戒尺,重重打在陆渲手心。
陆渲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好,长这大,手心连皮都没蹭破过。但现在戒尺下去,陆渲手心肿起老高,王言卿却看也不看,继续狠狠打下去。
“家里教你读书认字,练功习武,不是为让你逞英雄,而是让你成为个无愧于天地百姓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心怀仁善,脚踏实地。”
陆渲原以为是下人,没想到是陆珩。他瑟缩地低下头,父亲对他素来严厉,他今天说父亲坏话,又惹娘亲肚子疼,父亲肯定会重重罚他。
然而,预料中责骂却没有到来。陆珩将被子放到边,说:“你手呢,伸出来看看。”
陆渲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把手伸出去。陆珩低头看看,忽然握住他红肿地方,用力按下去。陆渲疼得大叫,陆珩却不为所动,依然把他整只手都检查完,才不紧不慢说:“今日惹你娘生气?”
陆渲低下头,不说话。陆珩轻轻笑声,说:“
陆渲已经哭得浑身抽搐,想躲又不敢躲,抽泣着道:“娘,错。”
王言卿直打他三板子,才在侍女们劝说下,勉强放下戒尺。王言卿皱着眉扶住肚子,丫鬟们见状,赶紧扶王言卿坐下,之后又是找郎中又是叫人,忙得团乱。混乱中,灵鸾过来牵住陆渲手,说:“少爷,夫人今日无法教字,您先回去吧。”
“可是娘……”
“夫人没事。”灵鸾道,“少爷您不要害怕,先回去上药,夫人这里有们。”
陆渲被奶娘带下去,涂好药,整天都闷闷不乐。娘亲从来没有凶过他,陆渲今日惹娘亲生气,还差点伤到娘肚子里妹妹,他心里很难受,却不敢去找王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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