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点头,并不惮于用最大恶意揣测自己同僚:“并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弹劾朱纨时,京中许多人跳老高,谁知道他们皮下到底是什。陆珩奉皇帝密诏彻查江南官场,这不止是断人财路问题,旦真被陆珩查出什,整条绳子上人身家性命都不保。
这些人为自保,定会想方设法阻止陆珩,甚至,杀掉陆珩。毕竟陆珩这些年在官场树敌也不少,杀他,就能腾出大批锦衣卫实权位置,谁不眼馋呢?
而陆珩出京后,行踪就完全从朝廷眼中消失,只有他们内部靠暗号联络。朝廷中内应不知道陆珩具体位置,但知道他定会来苏州找朱纨。这些人只需要在朱纨家守株待兔就可以。
王言卿越想越心惊,难怪陆家全府上下都小心谨慎,锦衣卫实在是个高危职位。这样想来他们家能传六代,也着实厉害。
还不是担心你。”
此时床帐四合,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两人用气音交谈,绝不担心被人听到。王言卿知道陆珩这个人最是记仇,而且越记仇越大,她现在要是不好好表现,等回京后,她就不好过。
陆珩不置可否,但从边拿来个枕头,将她后脑垫起来。她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直接躺在被褥上会着凉。
王言卿没顾得上理会他动作,连忙问:“明天你到底有什计划?”
陆珩暗暗叹气,他发现他夫人对破案兴趣,似乎远比对他大。陆珩边梳理她黑发,边道:“来苏州,最重要事当然是调查朱纨死因。明日们要想办法,去朱纨家暗访。”
王言卿问:“今日在客栈中看到很多伪装成平民武人,这些是你人吗?”
陆珩听后,微妙地眯眼,语气中喜怒难辨:“这就被看出来?这群废物。”
“不能怪他们。”王言卿抚抚陆珩胳膊,不忘给北镇抚司人说公道话,“是从他们脸上看出来。你也知道,习武之人许多动作成本能,没法完全控制。”
个人紧张时候,能控制自己语言、表情,但总没法控制瞳孔大小。
王言卿听出陆珩话语中不对劲地方:“暗访?”
“对。”陆珩说,“此行下江南虽然是秘密行动,但怀疑已经被人知道。”
王言卿听到瞪大眼睛:“你是说锦衣卫内有内鬼?”
“亲自挑选人,当然信得过。”陆珩道,“但朝廷中任何柄武器都是登记在册,们从神机营搬运武器,当然要经过其他衙门。信得过锦衣卫,却信不过其他人。”
王言卿隐隐明白陆珩意思:“你是说,朝中可能有人发现你们离开,已经传信给江浙这边*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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