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微顿,终于仔细看洪晚情眼。男人为女人争风吃醋、掷千金是风月常态,可是放在台面上说,那就是女人不对。只有褒姒才天生不爱笑,洪晚情这些话看似是为王言卿解释,其实是给她安红颜祸水名。
而且,南京织造是官营,理论上官营坊织出来东西都属于国库。现在世风不比开国,官商勾结,好多官营之物落入私商之手,丝绸尤其是重灾区。南京织造织出来新东西,还没进贡宫里就送到京城巴结高官,这是官场上潜规则,但拿出来说就犯忌讳。
抢在皇帝前面享用贡品,这种罪名可大可小。洪晚情在亲蚕礼典礼上,当着众多宫妃面提起雪光缎,用心就有些险恶。
王言卿被陆珩下套下久,很懂这些话术。她没有顺着洪晚情选项走,而是柔柔笑笑,脸迷茫地问:“什叫雪光缎?”
王言卿这招四两拨千斤,霎间轮到洪晚情下不来台。对啊,王言卿今日穿是朝廷品级礼服,雪光缎没穿在她身上,凭什说她用官营之物?
对称垂下,深青色霞帔压住大衫直领,笔直盖在她膝盖上。阳光从她身后落下,霞帔上蹙金绣云霞翟纹振翅欲呼,散射出朦胧金光。
明眸皓齿,雪肤红唇,颇有种雪却输梅段香清艳感。
满堂命妇都在或多或少地打量她,眉眼官司有来有去,全在讨论这位神秘陆夫人。
武定侯夫人自恃辈分高,直等着王言卿主动问好,可是她在勋贵首席上坐许久,始终不见王言卿朝这边投来视线。武定侯夫人沉不住气,主动开口道:“听说前段时间陆夫人遇袭,不慎伤到头。陆夫人可好些?”
王言卿听到声音,终于朝她们这边看来,洪晚情不自觉挺直腰杆,可是,王言卿目光虚虚落在武定侯夫人身上,完全没有向旁边洪晚情看。
洪晚情没料到
王言卿细声慢语,道:“好多,谢武定侯夫人关心。”
“没大碍就好。”武定侯夫人微微点头,意味不明叹句,“果然是年轻人啊。”
武定侯夫人这话耐人寻味,她是想说年轻人身体好,还是年轻人不懂礼数?王言卿温柔笑着,就当听不懂武定侯夫人话,依然不接腔不搭茬。
武定侯夫人气堵,陆珩是个滑不溜手笑面虎,他夫人怎也闷嘴葫芦样不声不响?这世上不怕多说,就怕不说,因为不说话,就不会出错。
武定侯夫人正要再试探,冷不防被坐在她身后洪晚情抢白:“陆夫人深居简出,想是天生冷美人,不爱说笑吧?陆夫人此般品貌,难怪陆都督千金买美人笑,南京织造仅有两匹雪光缎,也愿意拿来讨陆夫人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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