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王言卿脑子迷迷糊糊,下意识顺着陆珩意思说话。阵冷风吹在她身上,她才发现衬裙不见踪影,只剩层庄重、华丽但又格外宽大织金马面裙盖在她腿上。
王言卿霎间想起什,连着酒意也醒三分。王言卿忙道:“等下,你怎在这里……”
剩下话她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咬着唇,恨恨在陆珩肩上捶打:“放浪,这是婚礼礼服,快放下去!”
陆珩感受到她捶在他肩上力道,欣慰道:“看来你很有精力。这就再好不过。”
锦绣红影中,个男子站在梳妆台前,衣冠端正,长身玉立。妆台边缘堆叠着盛大女子裙摆,黑红色布料从桌边垂下,层层叠叠,端庄华贵。忽然道克制促声戛然而止,袖摆扫过桌面,室内传来阵叮叮当当脆响,金玉珠翠落地。
卿摇摇头,费力地凝聚视线,说:“还好,就是有些晕。”
晕就对。陆珩帮王言卿将盘半发髻散下来,认真剪截头发,和自己头发放在起,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喝合卺酒,结发,婚礼就成。”
陆珩将两截断发打结,放在个精致木盒中。他平素总低吟浅笑,如今低头看木盒时没有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陆珩将木盒收好,然后扶住王言卿,说:“合卺之后,该进行下项。”
王言卿还在想合卺酒下项是什,撒帐还是子孙饺?她饮酒后思绪好像变得特别慢,还不等她想明白,忽然身体轻,被陆珩抱到梳妆台上。
王言卿下意识抓住陆珩手臂,问:“哥哥,怎?”
与此同时,傅霆州也在众人起哄声中挑开洪晚情盖头,饮下合卺酒。苦酒入喉,路留下辛辣痛意。身周洋溢着欢笑,眼前女子娇羞地低着头,傅霆州有瞬间觉得自己醉,他眼前竟然出现重影,看到个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人。
月照九州,各奔东西。悲欢不同归去来,万里春风动江柳。
她说她要离京,此去别两宽,还说小时候约定不作数,不过孩童戏言。是傅霆州最先背弃他们约定,他没有脸挽留她。既然她执意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又叫回他哥哥,陆珩唯独庆幸没有叫他二哥。陆珩轻轻将她膝盖分开,诱哄般说:“卿卿又不乖,你该叫什?”
“哥哥?”
“不是,另个。”
王言卿睁着水汪汪大眼睛,茫然看着他。陆珩也不着急,从容但坚决地让她想。王言卿想很久,终于小心试探着问:“夫君?”
“卿卿真乖。”陆珩心满意足,他爱恋地摩挲着方才那截断发边缘,低低道,“再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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