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手指缩紧,他想赌她心软,但并没有想押上这么多。最后陆珩心想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咬牙道:“好。”
“好。”王言卿也痛快点头,问,“时限呢?”
陆珩挑眉,觉得十分离谱:“还有时限?”
“你若是追求十年八年,莫非我一辈子陪你耗着吗?”王言卿撕破了陆珩潜藏的陷阱,毫不留情道,“既然是你提出的请求,那就你来定时间。”
求和的人先亮条件,这是游戏规则。陆珩软肋被别人捏着,只能忍痛做出莫大退步,委曲求全地说:“一年?”
团团转?
王言卿感觉到她还是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状态中,既挣扎又麻木。王言卿问:“你今日为什么要针对方皇后?”
“不是我针对。”陆珩道,“是我在替皇上问话。腐肉生疮,皇帝心里迟早都要生芥蒂,不如早点捅破,先将我自己摘出来。”
所以陆珩在王言卿问宫女籍贯时,故意说这也是一种套话手段,扰乱方皇后和徐喜月心绪。她们一旦紧张就会出错,一旦出错,就会被王言卿捕捉。
王言卿低头,静静想“腐肉生疮”这几个字。陆珩感觉到王言卿心思浮动,有点拿不准要不要说开,但最终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直觉,说:“我知道你对我也有芥蒂。我们之间,是刚生出腐肉,还是已溃烂成疮?”
王言卿一听,立刻去掰他的手,陆珩赶紧抱紧怀内的温香软玉,说:“半年。”
“不行,最多一个月。”
陆珩抱着人不撒手:“三个月,不能再少了。再少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之前的话,我不放你走了。”
王言卿怒火中烧,敢情他在做无本生意?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王言卿
“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区别,无论大小,我都会将腐坏的地方完全挖出来。”陆珩索性不装了,展臂抱住王言卿,下巴依赖般靠在她的头发上,“我有些时候又能理解方皇后的心情。嫉妒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能驱使人做出很多无法想象的事情。我很想尊重你的想法,但我始终不甘心放你走。骗你是我不对,无论有再多理由,做了就是做了。可是我还想再尝试一次。”
王言卿扬着修长的脖颈,笔直坐着,没有躲避但也没有回答。陆珩收紧手臂,说:“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求娶你?这次,你拥有记忆,完全知道我是什么人,再考虑愿不愿意嫁给我。”
王言卿其实也觉得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了断了。她可以很平静地祝福傅霆州,但对于陆珩一直很矛盾,她无法原谅他的欺骗,又始终狠不下心斩断。或许这个机会,既是给他,也是给她自己。
王言卿问:“如果这次我还是不愿意,那你就当真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