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明面上不插手臣子私事,但如果两个权臣联姻,皇帝就要管管。皇帝原本还担心过陆珩照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家独大,在朝中再无牵制。不过,陆珩要娶王言卿,那这个隐患就不存在。
王言卿没有任何背景,祖上是为国捐躯军户,在上位者面前是很做好身份。而陆珩娶王言卿,那就相当于永远和傅霆州结仇,陆珩和郭勋党相互挟制,对皇帝而言是好事。
朝堂博弈,就在于制衡。
陆珩厚着脸皮站在乾清宫中,就当没发现皇帝视线。后面皇帝没再说话,陆珩就知道皇帝同意。
陆珩早有预料,但真成功,心中还是松口气。他婚姻早就不再是私事,旁人要遵从父母之命,而陆珩,要过皇帝这关。
人发现他们不见。而左邻右舍见季家韩家不开门,八卦段时间,也渐渐忘记这件事。至于武定侯府,更不会有人注意到,位写书书生许久没有登门。
日子继续往前走,眨眼进十月。后宫杜康嫔生下皇三子朱载坖,皇帝大喜,晋封杜氏为康妃,陆珩也整理好《英烈传》、《水浒传》全部资料,进宫去找皇帝复命。
陆珩把郭勋如何指使季涣写书、季涣如何找简筠代笔,之后郭勋又为何要刊印《水浒传》经过精简凝缩,告诉皇帝。当然,交换偷情这种乱七八糟事情就没必要耽误皇帝时间,陆珩禀报完后,皇帝已差不多掌握郭勋想法。
皇帝暗叹,身边有陆珩实在太舒服,他聪明,有能力,又不会被无谓道德绊住脚,无论皇帝想做什,交给陆珩都能超额完成。
有些话皇帝不会对内阁、武将说,甚至不会对太监说,却在陆珩面前直言无忌。皇帝点点头,道:“这段时间你辛苦。禁书事朕自有成算,接下来,你就不用跟。”
现在,他过往两年小心铺垫暗线生效,他又次得到自己想要东西。
陆
陆珩拱手,皇帝说停手,陆珩立刻就抛开,不会有丝毫留恋。两人说完朝事,皇帝想起他后宫新添儿女,不由和陆珩闲话几句家常:“朕记得下个月你就出孝吧。你直不成婚,朝内朝外已经有许多人问过,你是怎打算?”
“谢陛下关心。”陆珩眼神和缓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严肃,“臣已有安排,等除孝之后,很快就能完婚。”
皇帝日理万机,并不是个八卦人,但听到这里,他还是没忍住,多问两句:“是傅霆州养妹?”
陆珩此人心黑手黑,不知廉耻为何物,然而面对知根知底皇帝,他多少还有些尴尬:“是。”
皇帝抬眉,意味深长看他眼,更多话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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