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帝而言,母亲这个形象分为两部分,刚强可敬这部分属于蒋太后,而温柔体贴属于范氏。皇帝刚刚丧母,如今听到范氏温声细语,心中热流滚滚。
皇帝说:“朕在北京有陆珩帮衬,切都好。您住在承天府,山长水远,未免太孤单。不如您搬回京城吧?”
皇帝和范氏说话,陆珩就站在范氏身后,默然不语。这些话事先没有商量,但陆珩并不担心,范氏和皇帝再亲厚,也分得清谁才是亲生孩子。
范氏摇头,说道:“妾身老,终究习惯不北边气候,就在老家住着挺好。在这里妾身每日看着兴王府,就像您和蒋太后还在样,妾身心里安心。”
皇帝闻言心酸,不再强求。皇帝看着狡诈多智,其实是个很念旧情人。他很能理解这种叶落归根心情,蒋太后虽然嫁到安陆,但原本就是京城人,晚年回到北京并无不适。范氏却不样
是陆珩编出来骗她。陆珩说着感人肺腑话,内心却毫无波动,他巴不得王言卿永远不要恢复记忆,怎会给她问医抓药呢?陆珩微微笑着,说:“谢母亲好心,您把名字给,派人去问问。”
范氏听,压根没有怀疑,立刻让丫鬟将店名地址交给陆珩。母子两人说话功夫,王府正殿已经到。陆珩适时打住话题,扶着范氏进内。
正殿上上下下都守着陆珩人,锦衣卫见陆珩全都肃立行礼,守在殿门前太监也主动走下台阶,笑着给陆珩问好。陆珩淡淡点头,脸上是见惯大场面淡然。范氏亲身经历,愈发惊心于儿子权势之盛。
东西厂和锦衣卫那可是死对头啊,如今,竟然连皇帝身边太监都对陆珩毕恭毕敬。
范氏心里既喜又忧地叹息声。
觐见臣子已经走,皇帝在内殿休息,听到范氏来,连忙让人带进来。
宫里早就知道范氏要来,范氏曾经是皇帝乳母,和外臣不样,所以皇后、德嫔和端嫔都在。范氏给皇帝行礼后,皇后带着妃嫔上前,给范氏行半礼。
虽然范氏避开皇后礼,但这个面子张皇后定要做。乳母是宫廷规矩,无论是皇后妃嫔还是王妃公主,没有人亲自喂养孩子,这被视为极大失礼。新生儿甫诞生就要请乳母。
乳母和嬷嬷有着根源上差异,嬷嬷是伺候人奴仆,而乳母是请来教养皇子龙孙,容貌、品行、家世都要精挑细选。有时候小皇子和乳母相处时间比正经母亲还长,在宗室中地位举重若轻。
吃奶时候烙印不可磨灭,哪怕多年未见,皇帝见范氏还是油然生出种亲近之意,连忙让人给范氏搬座位。范氏推拒,最后虚虚搭个角,询问皇帝这些年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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