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紧紧蹙着眉,哪怕觉得陆珩太过锋芒毕露、恐非好事,也无法直说。这个儿子打小就聪明,仿佛陆家灵秀全集中在他身上,猛然爆发,出彩得让人害怕。
范氏虽顶着母亲名义,但并不敢如何管教这个儿子。尤其是陆珩进入兴王府当伴读后,蒋王妃和世子都很喜欢他,范氏更是束手束脚,什事都由陆珩自己决定。
陆松比范氏强些,但也仅是劝陆珩不要闯祸,小心谨慎,更多指导给不。相比之下,反倒是天资普通但性情忠实大儿子陆玟,和范氏更亲厚。
这次皇帝回承天府迁墓,范氏作为兴王府旧臣,当然要入府见驾。这路走来,眼花缭乱皇帝仪仗看得范氏眼晕,范氏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今非昔比,当年安静好读小世子已变成九五之尊。等陆珩站在面前范氏越发惊觉,何止皇帝,连她儿子也变。
他们在北京那个富贵王权堆里打滚,早已变成另个人。
看到母亲来,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母亲,不是说派人去接您吗,您怎自己来?”
范氏说道:“圣上好不容易回趟安陆,得赶快去请安。你不在皇上跟前守着,出来做什?”
陆珩连忙扶着母亲,说道:“来迎接您。”
“哪用你接。家里离这里没几步路,兴王府来惯,不用人接送。”范氏是在宫廷王府出入惯人,她很快就看出陆珩身上衣服不对,“你怎穿着蟒服?”
蟒服是最高级别赐服,在礼仪意义上仅次于皇帝龙袍,向来只有掌印太监才能得赐。陆珩是锦衣卫,早早得飞鱼服,四季衣服穿飞鱼纹路没问题,但蟒服是逾制。
范氏心里无比唏嘘,陆松死,蒋王妃今年也去,他们日日衰老腐朽,再也跟不上孩子们脚步。范氏哀叹会,打起精神问:“你在信中说妹妹,到底是怎回事?”
作者有话说:
陆珩:不要紧张,容细细瞎编。
陆珩说:“前些日子卫辉府失火,衣服被火烧着,皇上赐下蟒服,并且擢官职,如今已是都指挥同知。”
卫辉失火消息早已传到安陆,但陆珩升官范氏还不知道。范氏对锦衣卫体系再清楚不过,正是因为解,范氏听着才觉得惊心。
范氏惊讶地看向已比自己高个头儿子,问:“怎会这快?”
范氏印象中前不久才接到陆珩书信,说他已升至正三品指挥使。转眼,他又成都指挥同知。升迁速度之快,都让范氏觉得他在瞎编。
在母亲面前,陆珩尽量表现得正直无害:“确实是真。皇上念救驾有功,再加上以前几桩案子,便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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