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叹气,所以说,熟人就是麻烦。他道:“确实,我可以,但没必要。让他乖乖跟着我回行宫,省时又省力,岂不更好?”
“只是因为这个
陆珩抿了口茶,难得露出些赞赏的意味:“他确实有些能耐,很懂如何破案。他在陶一鸣的茶盏里放了迷药,等陶一鸣睡着后,派人将陶一鸣的身体挂到房梁上,并且将茶盏里的水倒掉。陶一鸣是活着被吊上去的,等他发现时已无法呼救,所以死后哪怕叫仵作来验尸,也只会表现出自缢症状。这种死法是最难分辨的,z.sha和他杀的界限很模糊,而唯一的证据——茶水已经被他们销毁,无论谁来,都只能认定陶一鸣z.sha。幸好我派人盯着陶一鸣,及时将他从房梁上解下来,要不然,他就只能去阎王殿鸣冤了。”
王言卿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捉贼的人开始做贼,最为恐怖。王言卿由衷惋惜:“他有如此才能,为何不踏踏实实做官?”
“踏踏实实做官,何时能轮到他升迁呢?”陆珩道,“你以为陶一鸣就是好人吗?一丘之貉罢了。在官场上混,能留下来的,都没有好人。”
王言卿握着茶盏,猛不防问:“那你呢?”
“我?”陆珩忍俊不禁,含笑看向王言卿,“卿卿,你觉得呢?”
发笑,像是没听懂:“什么?”
“昨夜我睡着后,隐约听到有人出去。那个人是你吧。”王言卿静静注视着她,眼中清晰倒映着陆珩的缩影,“你出去做什么了?”
陆珩若有所思:“眠浅不是个好毛病,看来改日该给你抓些安神的药。”
“二哥。”
陆珩微叹:“刨根问底也不是什么好毛病。你猜得没错,我去找陶一鸣了。”
王言卿脸色严肃,道:“我一直想问,你既然早就看穿了程攸海的伎俩,方才为何不揭穿他?”
“太麻烦了。”陆珩摇头,“我要是现在揭穿他,他肯定不会束手就擒。我只带了这几个人手,他要是反扑,我可制不住。”
“不会。”王言卿紧紧盯着陆珩,“别人或许会措手不及,但你一定不会。”
陆珩好笑:“我亦只是凡夫俗子,卿卿,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因为你是锦衣卫。”王言卿说,“京城那些侍郎尚书都斗不过你,我不信你会镇不住区区一个知府。”
“为什么?”
“和他谈谈,要不要合作。”
果真是他,王言卿无法描述心中的感觉,长叹道:“他们两人离心,果然是你搞的鬼。”
“这怎么能叫搞鬼呢。”陆珩淡淡道,“我是在救他。昨夜我去找他时,他还和我装模作样,今日果真被吊到梁上了。要不是我,他现在已经是个吊死鬼了。”
王言卿问:“程攸海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