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在心里悄悄反驳,陆珩能字不错地说出她身份来历、童年趣事,怎可能是假呢?但这个借口连王言卿自己都说服不,别人或许没办法,然而对于锦衣卫来说,查个人生平简直易如反掌。
今日傅霆州说话时,王言卿直观察他表情。王言卿没有看出任何说谎痕迹,户籍、家书也再真实不过。王言卿脑子里仿佛有两股能量打架,她心如乱麻,什都想不明白。
她想,或许是她看错,傅霆州其实说谎,只不过她没有看出来。或者用表情、行为判断真假未必准……
王言卿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她意识到,她在用情感倾向干扰判断。当个人立场不再客观,那鉴谎也就失去意义。他只会看到自己想看东西。
她手里捧着汤碗,眼睛怔怔不知望向
到这里全靠意志强撑。她不知道睡多久,最后,是被胃里不断加剧绞痛叫醒。
王言卿看向窗户,原来都快酉时。她天没好好吃饭,难怪她胃痛得厉害。王言卿经痛加上饥饿,连说话力气都没有,正好这时厨房人来问她是否用饭,王言卿看到又是昨天那个仆妇,没有作声,道:“有劳。”
仆妇很快提食盒过来,她边往外放菜,边说:“姑娘,中午陆大人人过来说您午饭不必准备,们就没管。可惜灶上那只老母鸡,煲好久呢。”
王言卿静静听着,她心中明白,中午去厨房通知并不是陆珩人,而是傅霆州手下。之后,他们装作厨房人,提着加药食盒来给王言卿送饭,守卫不知真假,就被他们蒙混过去。
这就是人生地不熟坏处,现在县衙里有陆珩、程知府和陶县令三班人马,这些人相互不认识,很容易被人钻空子。如果在陆府,来往都是熟人,想做手脚可不容易。
王言卿突兀地想起傅霆州话,她不知为何没有说出真相,而是顺势遮掩下来:“没错,自己想出去看看,就没在府里用饭。”
仆妇没有多想,个小娘子来新地方,出去逛逛是正常事,她将碗筷摆好,乖觉退下。屋里又只剩王言卿个人,她看着面前热腾腾饭菜,毫无胃口,但她知道,她要是不想明天疼得起不来床,就最好吃饭。
王言卿强逼着自己拿起碗筷,麻木地夹菜吃。淇县虽然是小地方,但厨娘手艺不错,菜烧格外地道,是与京城截然不同风味。可惜王言卿根本尝不出味道,她木然地喝汤,脑海里全是白日傅霆州说过话。
他说陆珩在骗她,她并不是陆珩养妹,而是被陆珩设伏后掳来人质。后来陆珩得知她失忆,才将计就计应下。
别说,陆珩干得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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