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眼露不忍,如乌云蔽月,烟笼寒水,看着就让人心疼。陆珩拉过她的手腕,放在手心握紧:“那名宫女就是秦祥儿的姐姐——秦吉儿。”
王言卿心重重地落下去,唯有陆珩握着她的地方温暖有力,像茫茫大海中唯一的支撑。王言卿问:“秦吉儿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陆珩的话直接又冷淡,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宫里的记录是因为天冷,秦吉儿在夜里被冻死。可是当年经手此事的老太监说,秦吉儿的尸体扔出去时,脖子上有淤痕。”
这个结局令
“还是这么不经逗。有你这句话,我便是累死也值得了。”
“别说这些不吉利的。”王言卿一脸严肃拦住陆珩的话,“万言有灵,这种话不能说。”
她板着脸教训陆珩,陆珩也由着她指点。王言卿说完后,趁着饭桌上无事,问:“二哥,她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做?”
陆珩淡淡抿了一口汤,不慌不忙开口:“说来话长,这是三十年前埋下的苦果了。”
王言卿认真看着陆珩,等着他接下来的话。陆珩没有继续说,突然问:“卿卿,你还记得上元节那天,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王言卿根据三十年这个时间想了想,试探地问:“你是说弘治皇帝?”
“没错,是弘治年间的事情了。”陆珩放下羹碗,微微叹道,“当时有一个太监,因为阻拦张氏兄弟戴御冠得罪了张皇后,反而被弘治皇帝关到牢狱里。后来,张皇后授意,命人打死了他。那个太监叫何鼎,秦祥儿做的事情,和他有些关系。”
王言卿猜测:“他们是兄妹?可是,秦祥儿明明姓秦,莫非她用了假名?”
“是真名。”陆珩淡然笃定,道,“送进宫的女官,身份都是要再三核查的,但凡差一点就不能通过。她确实姓秦,是淮安人氏,她上面还有一位姐姐。”
王言卿似乎感觉到什么,一双秋水剪瞳一动不动看着陆珩。陆珩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秦祥儿的姐姐亦曾入宫,只不过不是女官,而是宫女。何鼎和张鹤龄兄弟起冲突那天,正值宫里设宴,张鹤龄和张延龄喝多了酒,张延龄趁着酒兴*污了一名宫女,之后他返回宴会,看到皇帝的发冠手痒,撺掇张鹤龄,两人又想拿起来戴。何鼎和那个宫女在同一个宫殿当差,他发现了张延龄的兽行,到前面后发现他们毫无悔改之意,竟然还想戴御冠。何鼎当即大怒,要用金瓜打死这两人。何鼎的动静闹得很大,惊动了张皇后,当时许多人向弘治皇帝求情,但张皇后咽不下这口气,执意要将何鼎下狱。弘治皇帝不忍让爱妻受委屈,便让锦衣卫将何鼎抓走。弘治皇帝当时想不想杀何鼎没人知道,但后来,何鼎确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