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已经很郑重地说,王言卿宫寒严重,不能再受寒受冻,要不然会影响子嗣。从保定到京城天寒地冻,坐马车要走天半,陆珩没法说服自己,她在路上不会受累。
子嗣对女子至关重要,几乎决定女子生哀荣。王言卿确实不是他妹妹,也可以预见以后他们要反目成仇,但,他不能因为己之私,就毁个女子生。
她以后迟早都是要嫁人,无论嫁给傅霆州还是什人,如果她以后没法生孩子,这生很难过得好。陆珩自认不是什好人,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即便报复傅霆州,也不该用这种方式。
郎中说她月事不调,大概两三天就过去。两三天不算久,他差事可以和皇帝说情,但她却没有第二个身体。所以,陆珩取消回京计划,如此来,梁榕案也不着急,可以慢慢审。
陆珩眼神镇定,语气随意,王言卿便真以为他不着急。她长松口气,脸上终于露出笑来:
没有再执意碰王言卿小腹,凡事过犹不及,张弛有度才是长久之道,他拍拍王言卿手背,站起身道:“你已经昏睡天,你本来就阳虚,再不吃饭身体受不住。给你吩咐饭菜,快下来用些吧。”
说完,他便放下床帐,转身出去,走前还给王言卿拉住屏风。他这番作态君子又体贴,王言卿暗暗松口气,换衣服,打理好仪容后,才走到屏风外。
等王言卿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摆好饭菜。她扫过屋子,见书房摆着座插屏,灯上还罩纸,将大半灯光围在后面。隔着插屏,隐约可见书案上堆满卷宗,笔山上还搁着笔。
她昏睡期间,陆珩竟直在这里翻阅卷宗?王言卿醒来时,还以为屋里没人呢。王言卿心里过意不去,道:“二哥,你既然有事要忙,怎不换间屋子?”
陆珩是指挥使,处理大部分是军务,要频繁召人问话。有王言卿在,别说叫人进来,陆珩连翻折子都不方便。陆珩坐好,扶袖舀碗羹汤,轻声说:“你个人在这里睡着,怎放得下心离开?”
王言卿坐到陆珩身侧,觉得十分飘忽:“可是,你京城里还有事,却因为睡觉耽误天……”
“已经不着急。”陆珩止住王言卿话,说,“你睡觉期间,京城传来话,不必着急回去。你可以在这里安心调养,等身体恢复,们再回京。”
王言卿怔住,惊讶问:“真?”
陆珩点头:“真。”
其实怎可能呢,贪污案是皇帝派给他,他不去查,京城还有谁敢得罪首辅、次辅门生?陆珩今日上午本来急着回京,后来听到郎中对王言卿诊断后,临时取消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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