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至少还要有一个人记得江渝,把目标放在俞若云的身上,让俞若云摆脱不了江渝。
一刹那间,俞若云觉得熟悉,有个人也这么问过他。
还没有被揭穿身份的江渝,站在酒店房间的门口,期期艾艾地问:“你什么时候能忘了他?不是你这种失忆,是其实想得起来,但不会去想了。”
齐伊人也很无辜,她不知道事件的另一面,只是一个还年轻的女孩,念着旧情。可江渝、齐伊人的要求都很多余,如果江渝没有再出现,忘记,或者是记住,其实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痛苦,需要把心挖空一块。他就不会这么轻巧地跟人提起,跟谁说都没有意义。
“你还记得我去探望癌症儿童那次吗?”俞若云说,“礼物还是你准备的,又捐了一些钱。看完他们以后,我去洗手间,结果隔壁的小孩敲着门板问我带了纸没有。我给他拿过去,看到他坐在马桶盖上,鼻血在往下流。但他居然拿着个手机,是躲在厕所里玩王者荣耀。”
俞若云给他擦着血,小男孩说不想让家长看见,不然他们又要哭了。俞若云说这不行啊,你要好好治病活下去。
活下去是什么呢,可能就是小学生的队友全要靠着他上分。
江渝刚去世的那几天,俞若云还是习惯性地在通讯软件里点开江渝的头像,江渝总会给他发些什么的。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死。”俞若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