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态松散地单手撑着脑袋,盯着前座几个围坐一群正聊得热火朝天的男生,桌子下的长腿一伸,正要一脚踹过去,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林酌动作一顿,侧头看过去。
“你脸怎么这么红?”叶闲用手背碰了碰林酌的额头。
林酌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叶闲的那一刻起,心里积攒的郁闷就消了一大半。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红吗?”
“偏偏他班主任还捏着林酌这一个孩子像个宝一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正好最近其他班有几个特别勤奋刻苦的好苗子,直接跟主任反馈一下,调过来培养一下应该也能到不错的水平。”
“唉,这孩子怎么越到关键时刻这孩子越掉链子呢,以前不是挺好的。”
“你看这孩子整天朋友兄弟一大堆,也不知道天天在玩什么。”
“天赋那么好,怎么就是不肯努力。”
班里空调费又用完了,大中午的教室即使前后门门窗都大大敞开着,空气里的炽热依旧挥之不去。
林酌一个中午被热醒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进入了一小会儿深度睡眠。
也许是因为环境不够好,他睡的很不安稳,连着做了好几次的噩梦。
几年前的夏天,一样的炎热。
他站在办公室门外,听着办公室的老师围坐一团正讨论地热烈。
“嗯。”叶闲放下手:“你发烧了。”
林酌正了正身子,不太在意:“没吧,我没什么感觉。”
叶闲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擦着镜片,长睫低垂,语气很平静地问他:“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叶闲一般作息都比较有规律,如非必要,他一般不会熬夜。林酌虽然有时候会睡得有点晚,但一般也只是一周一两次的样子。
但自从进
“这么就是……”
耳边忽然嘈杂起来,声像模糊,贴近耳膜的吵闹把他从梦魇里拉了出来。
林酌懒懒睁开眼,眉头皱着,扯下黏在胳膊上的试卷,觉得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
头顶的吊扇咯吱咯吱地转着,混着班里七嘴八舌的讲话声,把空气的热度推到了最高点。
林酌的烦躁程度也到达了最高点。
这场景陌生又有点熟悉,七七八八的谈话声忽远忽近。他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的捏着手里的试卷,想动却动不了。
“林酌这孩子不行啊,这几次考试表现也太差了。”
“太傲了,比赛拿了几次金奖心思就飘了,这几周旷课情况也越来越严重,这样下去能不能过线都是一个问题。”
“这孩子年龄小,管呢管不住,性子又不好,太难教了。”
“要不然跟他班主任商量一下,把他退回原来的班算了,咱们附中特招班的名额太宝贵了,这么耗谁也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