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这辈子也不打算再结婚生子,鑫鑫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我大可不必操心。”他顿了顿,说:“但你呢?小酌,你终究是我的孩子,你我密不可分,是永远没有办法撇清的。”
“你错了。”林酌站起来,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在你眼里,我不是你的孩子,只是你的附属品而已。”
林建业转过身:“你怎么可以这样想……”
“我怎么不可以?我说错了吗?”林酌冷笑一声:“是累赘时丢开,觉得自己孤独终老时又忙着捡回来,难道不是吗?”
孤独终老这四个字仿佛触发了林建业心中的的某
他心不在焉地看着屏幕里的主持人播报,忽然说:“爸爸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礼物。”
在一边收拾东西的林酌手一顿,没有说话。
林建业很少送他东西,更别说是专门回家来带礼物。
今天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他根本不知道林建业要干什么。
他余光瞥到了旁边桌上喝盛的半瓶红酒,烟灰缸里摁了十几个烟头。
“好,好。”林建业摊开手,抬眼看他:“我不碰你,但外面很冷,你有什么事进来再说。”
“我没什么要说的。”林酌没有转头去看他。
林建业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酌,看着他衣物单薄,试探着问:“你是回来拿衣服的吧?”
“爸爸不管你现在住在哪儿,也不管你拿了衣服要去那儿,只要你开心,我也不再强求你的去处……但是最近天气冷了,你该拿的衣服还是拿着,别受了冻。对了,衣服还够穿吗?零花钱还够吗?不够爸爸给你转……”
“不用。”林酌淡声打断,林建业今天这样他有点不太习惯,忽然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昨天专门推了下午的会,想着来找找我家小酌。”林建业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一点沧桑,语速很慢:“可你不在,我也舍不得走,在你家沙发上睡了一晚。”
林酌以前极力得想要跟自己父亲撇清关系,他没有想到真正听到林建业说出“你家”两个字的时候,自己心头还是会一凉。
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他问自己。
自己一直想要自由,想要一片清净之地,现在这样不就是吗?
“小酌。”林建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侧着头看他:“我知道我亏欠了你很多,但你也要给一个机会让爸爸弥补,不是吗?”
“我拿了衣服就走。”
他推门进去。
冬令营的班车在早上十点发车,他估摸着时间有点儿紧,此时此刻只想拿了衣服行李赶快离开。
林酌进门直奔房间,打开衣柜,随手拿了几件厚实的衣服塞到地上的行李箱里,又到洗手间把洗漱物品清出来。
林建业坐在沙发上,把电视调到新闻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