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食物渐渐减少,窗外的天色也逐渐昏暗。
小区里的路灯亮起,朦胧的橘色灯光下,似鹅绒般的雪花纷纷飘落。
笔尖在草稿纸上滑动,发出好听的沙沙声,林有拙一遍一遍演算着公式,没有抬头的迹象。
宋雪景等了又等。
宋雪景想了想,转身去拿鸡腿了。
林有拙正思考着草稿纸上的公式,忽然鼻尖闻到一阵香气。
他奇怪抬头,就看到宋雪景弯身盯着他,拇指和食指倒捏着一个香气四溢的大鸡腿在他眼前晃:“吃饭了。”
房间里应声响起一声肚子叫的声音,不知是谁的。
林有拙微笑:“哦。”
没穿袜子,光脚踩在地板上,过长的裤腿一只挽到膝盖,一直耷拉在地面,宽大的橙色薄毛衣,乍一眼没问题,稍微仔细,就能看到腰侧露出的水洗标,里外套反了。
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宋雪景咬着牙刷,自动牙刷嘟嘟嘟响着,他让开门,不能说话,比划着让林有拙自己进来,然后转身冲回卫生间。
林有拙关门脱掉鞋,蹲下将草稿纸一一捡到手里。
宋雪景,bao风雪一样洗漱完,出门正要直奔桌子,忽然顿住,他扭头去看玄关。
雪景的电话:“在家吗?过来研究竞赛的题目。”
林有拙走进厨房:“在,我煮点东西吃就过去。”
“你煮了吗?”宋雪景问。
“正要煮。”
宋雪景嗓音大了点:“别煮!我点了很多美食,等你一起!”
……
林有拙吃了一根鸡腿,一个汉堡,半杯奶茶便饱了。
他翻着草稿纸,本来打算等宋雪景吃完再请教他,结果宋雪景边啃着汉堡,边说:“我还要吃很久,吃着和你讲,这样比较快。”
这次的比赛题目设计得很有综合性和融合性,以空间轨道选址为切入点,不仅保持了以前的序列和目标的选择,还增加了组合优化的多重性。
林有拙消化得很快,宋雪景说一遍他就能理解并吸收。
林有拙不知蹲了多久,捧着他的草稿纸看得专注。
宋雪景抓抓脸皮,喊他:“林有拙?”
没反应。
宋雪景脖子往前伸了伸:“有拙?”
还是没反应。
……
林有拙到宋雪景家里,才发现很多美食,就是两份肯德基全家桶,一个被挖了三分之一的奶油蛋糕,还有一桶,没错,一水饮水桶的原味珍珠奶茶,不过现在还剩下半桶。
宋雪景的客厅,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地上是各种摊开的资料书,还有雪片一样的草稿纸,桌上全是吃的,林有拙站在门口,一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宋雪景一头黑毛翘得各有各的性格,眼睑下方挂着两大坨青紫色,夸张点说,快赶上他那张米粒大点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