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完白景,又打了个电话给邢星,借他的摩托用一用。
刚要离开,听到车子的后备箱有响动,走到后面,那种敲击声闷闷闯来,里头有活物。
白沉猛地打开,里面是抱着红艳玫瑰的余绵绵,或许现在应该叫余欣桐。
她很虚弱地蜷缩在里面,仿佛快要缺氧,她刚刚差点要窒息,如果不是隐约听到外头有动静,她才不得不打起精神,用最后的力气去拍后备箱。
白沉蹙着眉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沉挂掉电话,与路边向他打招呼的同学颔首,特别是男生看到他,总想着聊几句,见他迈着长腿快步离开,应该是有急事,也不敢造次。
白沉走向学校附近的临时停车场,按了下车钥匙,滴滴两声,打开驾驶位的车门,低头注意到了掉在车门边的透明丝签,已经断成两半。
有人动过车了,这是他放在车门内的小装置,很难被注意到。
白沉内心没什么波动。
他默默地关上车门,打电话叫了保险公司,让他们叫拖车过来处理。
觉没有出错,白沉身上有种颓废的仿佛随时会消失的堕落气质,很勾引人跟随着迷,也让人很想把他从无渊地狱拉出来。
白沉仿佛天生像个规整的机器,没有共情能力。他没有想要的,也不在乎任何东西。
白沉总觉得忘了很重要的人,在这里等了太久,久得都快迷失了自己。
直到最近,等待…仿佛有了确实的意义。
“娄城,帮我准备一份遗嘱,让法务部对接。”娄城就是白沉请来的代理人。
她脸色煞白,好一会才喘过气,大口呼吸着,很是憔悴地从车里爬了出来。
眨着洋娃娃般的大眼看着
车暂时不能开,他想到了什么,先打电话给大哥白景:“你最近在出差?”
白景原本在处理总公司的几桩丑闻引发的崩盘,有人恶意抛售白氏股份,导致股民大面积跟风,内部董事会也不太平,忙得焦头烂额,他已经因为办事不利,被父亲白檀发配到青市出差了。
但这种烦心事他不可能拿来说给还在上学的几个弟弟,听到白沉难得这么主动问自己的情况,有些欣喜,克制着嘴角的弧度,冰冷地说道:“嗯,青市。”
“告诉我回来的航班号。”
“你要来接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什么,您还没满50岁,不,不对,被你说的我都忘了,你连20都没到,太太太太年轻了!根本没必要这么早立,你都还没结婚和孩子!”
“孩子,不会有。有……”足矣。
“您还是再考虑考虑,以后立遗嘱的机会多的是。”
谁会那么年轻想着死后的事啊,生怕照顾不到人似的。
“你去准备吧。”白沉的声音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