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呵是同意还是敷衍我?”
“自己去找个位置坐着。”指着输液室的空位。
绵绵看白沉拿着药水包,找到护士服务台,将药水递了过去,但这不是完结,因为白沉似乎又被护士拉着说
绵绵抬眼,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眼睫剧烈的颤抖了几下。
是去买冰饮了啊,居然没走。
绵绵闭上了眼,再睁开,重复了两遍这个动作,才确定没眼花。
“自己捂着,”见小孩始终呆滞着,示意他用冰饮贴着额头降温,看小孩还像只虾似的缩着,“你是发烧不是肚子痛,别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像什么话。”
难得听到白沉这么长的教训,绵绵“哦”了一下。
绵绵注视了会,又闭上了眼。
这儿离楼梯很近,楼梯间冷风窜来,绵绵有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悲凉。
好难受,他缩着身体。
他还是走了。
也够仁至义尽了,我接下去是不是要去挂盐水?
功一句话把人怼到静音。
很好,世界清净了。
绵绵瘫在位置上,闭上眼cos尸体。
过了会,排队缴完费来领人的白沉,发现热闹的大厅就这边像真空地带,相当安静和僵硬。
“好啦?”感觉身边动静,绵绵艰难撕开眼皮。
我说你才十八岁吧,至于这么老派又严肃吗。
这么说着,白沉看了下时间,发了条信息给王秘书,让他去准备蔬菜粥,一手半揽过绵绵,在穴位上慢慢按压,温暖的大掌,让绵绵缓缓呼出几口浊气。
等绵绵缓过来,再次被拖到打印胶片机前面,白沉一手托着人形重物,一手扫描条码,等胶片打印好,绵绵看着上面的透明白骨图,很是嫌弃:“原来我没了皮肉也这么丑,白森森的。”
“有了也一样。”
“我丑了美了都有人爱。”嘚瑟的小表情。
取药在哪一栋,几楼来着。
这个点是不是要去急诊窗口…
这家医院设计太不合理了,为什么要跑来跑去这么多楼,就不能全在一块吗。
一道阴影挡住了光,随即是冰凉的物体贴在脸颊上。
嘶,好冷,舒坦。
“嗯,”被瞩目惯了,白沉完全没在意两女大学生看奇观似的看着他们,“自己走?”
绵绵赖在原地,白沉一把拉起了耍赖的小孩,像拖着一具尸体似的走向拍片室。
两女生相对无言地看着他们走远,神情五彩缤纷。
绵绵实测体温超过四十,为了排除传染疾病,按照医嘱先拍个片子看肺部有没有感染,再去拿药和盐水包。绵绵照医生的要求麻木地摆姿势,从CT室出来后,又昏昏沉沉地被白沉拉去另一栋楼做皮试,做完了又在沙发上等了十来分钟。
白沉突然走了,将绵绵扔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