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事,叔叔很抱歉,当年你和你母亲离开后,过得很辛苦吧。”
顾青轮父亲以前是白檀保镖,早年白檀谈生意跑遍各国,只要能赚钱都能钻营进去,危险与否并不在他考量范围内,次在中东遭到当地武装组织绑架,顾父用性命将白檀救出,最后连遗体都无法带回国。为此白檀亲自来到顾家,灵堂上不见哀鸣只有张张扭曲面孔,群来自山里亲戚为城里房子和遗留财产大闹,在白檀保护下顾母倒是没受什伤害。不经意间注意到角落里端坐在蒲团上少年,灵堂黑幡低垂,黄白菊围绕,少年端正地跪坐其上,向着他遥遥弯身鞠躬,还稚嫩小脸安静沉默,苍白唇微微颤抖着,显得那件丧服越发大。
少年挺直背脊,瘦弱纤细模样给白檀深刻印象。
后来听说顾母带着顾青轮离开,下海做小生意,那之后白檀就失去他们联系,直到最近几天,才让他偶遇在天桥底下摆小吃摊顾青轮,冲眼过去,他就认出是当初那个安安静静少年。
少年身上还带着大大小小淤青,虽然尽力遮着,依旧难掩窘迫,他并没有立刻相认,先派人去调查这些年他们生活,原来当年顾母离开故土后被确诊尿毒症,他给赔偿金
青紫淤痕,还有身上飘来浅淡药味,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打架过同龄人,这些痕迹与班上那些常斗殴同学样,后怕地退后步,有点尴尬地笑笑,站远些,阮绵绵将外套穿上,遮住那些痕迹,淡定地重新坐回等候椅上。
等他来到白家,早已过约好晚六点,天幕暗沉,雨还未停歇,淋湿头发与衣服已经在车内空调下吹半干。
白家目前辈分最高就是掌舵人白檀,今天少见回家,年过四十却还保养得宜,只有眼角细纹增成熟魅力,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白檀将浅尝茶搁下,目光深邃平淡。
阮绵绵湿漉漉像是被遗弃小犬,那格格不入样子让白檀笑:“怎站那儿,客气什,这里以后也是你家。”
他吩咐管家吴恕拿来毛巾和替换衣服。
少年换好衣服,迷茫地垂着头,白檀道:“青轮,你老家那边事都处理好吧?”
顾青轮,是他第七世名字。
阮绵绵点头:“都办好,让您费心。”
管家吴恕将他背包放进房间后又端来杯糖水姜茶,轻声道谢。据说吴恕年轻时候专职忏悔室里神父,很受欢迎,听过各种秘辛与秘密,信徒们相信与他靠近身上罪孽能被宽恕,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什,来到白家做起管家。
阮绵绵捧着热茶,不敢沾臀地坐在环形沙发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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