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那副仿版画线条生硬,空有结构而无笔锋,水印木刻画中也是不合格。
鹿予安冷笑走开。
几步外,那位老人也抬
这幅画当年入库也非常潦草,并没有留下李老头名字,若不是登记册上登记画名没有变,未必能够找得到。
但是所幸,画作没有发霉。
鹿予安放下心来,抱着画轴往外走。
他刚到大厅,就看见肖雨西围在幅水印木刻仿版画前,颇有兴趣。
所谓木刻水印,其实就是种用来复制水墨画古法。
五十多岁秃头老板满脸堆笑围上来,指着墙壁上拈花而笑仕女图朝位头发花白老人说:“老人家你尽管看,保证这里都是好东西。就比如这幅就是明代流传下来仕女图。”
听得鹿予安直直皱眉。
古来就有绢八百纸千年说法,用传统天然颜料加上明矾多次固色纸本画卷可以保存很久。但是再好东西,也不可能就这样直白挂在墙上。
他双眼睛被李老头教得极其毒辣。
他眼望过去,就发现仕女图被烟熏故意做旧,临摹也不得精髓,空有结构而无笔意,仕女眼神呆板没有丝毫顾盼生辉之感。
将原画雕刻在木板上,然后木板沾取水墨印在宣纸上,和印刷样,短时间内可以复制出大量模样画。
他跟着李老头学过水印木刻,眼就看出那副画是水印木刻做出来仿版——当然价格是原画价格,中间差百倍不止。
这幅画他敢打包票,照德斋库房里最起码还有几百幅。
会水印木刻人已经不多,他看过李老头拓印下来画,称得上是和原画难分真假,当年照德斋那位老伙计邀请过李老头去做批水印木刻,价钱给很高。
但是李老头拒绝,情愿低价将自己最心爱画卖掉。
鹿予安皱眉,虽说古画这行是靠本事吃饭,但是行当里向来有三不做,像老人这般年迈,老板是不应该做这种连坑带蒙生意。
他犹豫时,老头恰好与他对视,年近耄耋老人眼神却出奇灵动,大概是他神情太过明显,老人似乎看懂鹿予安未说出口话,眼中笑意闪过,转头叹口气朝老板道:“好是好啊,可惜老头子年纪大,就只喜欢那些山山水水。”
鹿予安知道老人家是懂些,便没有再问,找到负责人,直接报出李老头那副画名字。
伙计带鹿予安到仓库角落,翻出李老头画,这幅外层层厚厚灰尘,显然从进入仓库开始就没有见过天日。
本来这幅画是不需要找找这久,照德斋以前和李老头有交情老伙计前两年已经去世,照德斋现在伙计大部分都并不清楚当年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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