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紫竹园传来嘤嘤哭声,太上皇终究没
见到来人,本能厌恶令他移开视线,“什风把你吹来?”
傅辰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床边椅子上,“来看看你。”
“看朕落魄成什样吗?”讥诮着,原本清明眼显得浑浊不堪,却给人种无所遁形错觉。
傅辰却像是没看见般,“还缺什?会让人送来。”
朝堂新格局稳定后,几乎所有人都忘曾经帝王,这座紫竹园虽然没禁止他人探望,但为讨好新帝,对已经失势这位表现得格外冷漠,人情冷暖便是如此。
太上皇住在离京城不远紫竹园里,外面由精兵把守,对外宣称是为保护太上皇安全,少数知道内情都心照不宣,不过是变相软禁。
邵安麟大半年前身体忽然垮,偶尔神神叨叨,据太医说是刺激太重,精神异常。其实本来也没严重到无法上朝程度,太医话却被传扬出去,以讹传讹中,就演变成病入膏肓。
后来与其说禅位,倒不如说是早已心灰意冷,不如得个好名声将皇位传给众望所归邵华池。
傅辰刚进院子,就闻到隐隐药味,不间断咳嗽声,沿路并没有多少侍从。
邵华池倒是没苛待过太上皇,不过是邵安麟自己要求,减少伺候人,他喜欢安静。
“你直这道貌岸然吗?咳咳……”邵安麟虽然模样颓败,但这笑起来依旧能看出曾经风姿,“分明就恨不得下刻就死,却偏要做出副关心模样,这里没有别人,你做戏给谁看?”
傅辰并没有反驳,这不是他第次来,也不是第次听到这些冷嘲热讽,他过来不过是为履行曾经约定。到邵安麟说够,傅辰起身,邵安麟忽然问,“你劝皇上留下命,是因为你答应母亲过母亲什,是吧!”
傅辰脚步微顿,继续向前走。
邵安麟骄傲在这刻被彻底碾碎,就连他命,都是母妃为他保下,他就像是场闹剧里丑角。
不久,邵安麟大笑起来,随着笑声,咳嗽得更厉害。
个小宫女匆匆忙忙端着盆血出来,看到傅辰时候慌得摔盆子,地血腥。
“宝、宝宣王吉祥。”磕头如蒜地朝着傅辰请罪。
“把地上都收拾干净,太上皇可在休息?”
“刚,刚醒!”虽然宝宣王语气和蔼,但就是看都不敢看眼,也许是因为偶尔听到太上皇讽刺辱骂当今圣上与宝宣王,听得多就记在心里,她完全无法把太上皇口中诡计多端、包藏祸心宝宣王与实际上看到相比。
进里头药味更重,床上人捂着嘴咳嗽,刚咳血他体力透支,歪歪斜斜地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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