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再次在翟青明眼前缓缓转过
过来，翟青渔手里拿着
把质地是金属
剪刀，“那现在哥哥要剪掉你腿，可以吗？”
翟青明吓得眼泪当场就止
略感不适过后，翟青明又听见翟青渔问道：“小明，你呢？”
“
什
？”
“你希望出去吗？”
空气中安静时间过于漫长些，连山顶半边即将消失太阳下落速度都慢下来，空气流动速度也变缓。
翟青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犹豫，他慌乱惊恐地抬头去看翟青渔，翟青渔却在他开口之前无奈地说道：“小明，你不希望好起来，是不是？”
青渔整张脸。
翟青明崇拜地看着翟青渔，“哥！你是恋爱大师！爱你！！！”
“多爱？”翟青渔靠在轮椅椅背里，气息温和。
翟青明想想，说道：“愿意把自己腿给你。”
翟青渔这次是真笑起来，“要你腿做什。”
“不……不……哥只……只是……”翟青明心跳到嗓子眼，脸上全是无措，大脑宕机之后，他连句完整用来解释话都说不出来。
“出去吧。”翟青渔明显不想再听他说话。
房间里窸窸窣窣动静，是翟青明从地上爬起来，他双手撑着地毯，害怕极，他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会犹豫走神，这种问题明明不需要经过任何思考，他为什会不希望哥哥出去治病？
不知道过多久，翟青渔身后响起抽噎声。
“哥，不是故意。”翟青明忍着不让自己嚎啕大哭，他在外面玩时候，试想过自己被赏南被拒绝，那都没有此刻发现自己对哥哥其实藏有许多见不得人负面情绪时来得更让他恐惧和伤心，明明哥哥出车祸那天，他是最先赶到医院，他让医生锯掉自己腿给哥哥，他们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人，他们身体里流着同样血液，“哥，刚刚真不是故意，没有不希望你出去，更加没有不希望你好起来。”
说完有关赏南事情，翟青明低头看会儿自己靠着翟青渔双腿，犹豫不定地开口问道：“哥，你之前直不想离开青樰山，为什现在忽然改变想法？”
“不算忽然吧，也考虑几天，”翟青渔把腿上毯子往上拉截，双手交握在腹部，“想出去看看，哪怕是坐着轮椅。”
翟青明联想到自己，如果是自己成残疾，那他肯定哪里都懒得去，去哪儿都要带着轮椅，实在是太麻烦，“爸妈都不希望你出去。”
“他们意见不重要。”
翟青明头次在翟青渔脸上看见轻蔑，他印象中翟青渔，直都是温柔从容，就像院子里那盆不知道哪来浅绿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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