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笙乖乖的跟上,在他身后十分沉默。
到了书房,林染笙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沉珏。
她想了一夜,只得出了一个结论便是,她的非辞……绝对不是朝三暮四的人。
她盯着他开口,低声道:“非辞……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沉珏垂下眼,没有搭话,实在没有办法和林染笙对视,他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扔在了桌子上,脸上冰冷如霜,犹如九天的寒风呼啸而过,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是我的今生所幸。
我却是她的劫难。
命运实在是可悲极了。
他透着薄薄的窗户纸看向外面林染笙的身影,她还是没走,站在院子里。
沉珏在屋子里静静的看着她,实在是狠心,就算心已经被凌迟成千百块儿,也能坚韧的选择自己所选择的东西。
下意识的顿了顿,仿佛想让林染笙发现些什么,正好夜里刮起了一阵风,将那刺鼻的脂粉味儿给吹散开了。
林染笙闻到了,在沉珏往书房走的路上,她紧紧的抓住了沉珏的衣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顿了顿,才从嗓子里撕出了一句话:“你……你去哪儿了……”
沉珏话语中实在是残忍,直接丢下两个字:“青楼。”
便头也不回的回书房了。
到了书房,沉珏想起刚刚林染笙那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心疼的要命,像是一把钝了的刀子在他心口反复划拉,皮开肉绽的同时带来的是钻心的疼。
林染笙眨了眨眼睛,突然没有勇气走上前去,双手揪着衣角站在原地半响,也没有动。
沉珏敛下眉头,像是十分不耐烦似的,冷声到了句:“看完后去账房。”
林染笙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端正的两个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染笙才起身回房,沉珏仍是在原地站着,眼中是深不可测的深渊。
弱点没了,才能让他在荆棘中重整旗鼓,用命去拼出一片属于他俩的一方安隅。
若是他的命丢了也就丢了,但她,那么宝贵的一个人,把命都给她他都尚且觉得能给她的太少,怎么能因为他,而死呢。
第二日,林染笙的眼睛肿成了核桃似的,一看就是哭了一夜,可怜的紧,沉珏看到后,就只是瞥了她一眼,说了句:“过来。”
便头也不回的去了书房。
虽然心疼,但并无后悔。
萧长煜这个人,阴晴不定,手段极其狠辣,保不准将林染笙抓去要挟他做些什么,若是今后他将他南庭侯遗孤的身份给捅了出去,林染笙现在是他沉家的人,那么她将同他一起,必死无疑。
他怎么敢。
怎么敢让她陪着他送命。
沉珏忽而捂住胸口,苦笑了一声,有一种生命都被掏空了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