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杯水饮了一半的时候,唐冬冬的电话过来了。
“傅哥,林治晔已经处理好了,他说他明天就出国,”唐冬冬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还有,吴全华不肯把阿轲的电话给我,他说如果把他开了他就去投奔周家。“
傅斯冕听到后笑了一声,这声笑里的情绪太复杂了。
他觉得吴全华没劲,又觉得欣慰。
吴全华才带了周时轲半年,便这么护着,傅斯冕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冬冬,是吴全华不肯给,还是你没好好做事?”
“让人怪害怕的。”
“那个,还能复合吗?”
傅斯雅垂下头,轻声道:“几率很小。”
“啊?”-
傅斯冕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即使是午后,天光也黯淡非常,所以无法照亮他的房间。
斯冕原本房间的那扇门被从里边拉开了,几乎是瞬间,楼底下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看向楼上。
傅斯冕穿着黑色的毛衣,领口有些歪了,露出一边瘦削的半截锁骨。
他头发也有些长了,显得沉默阴冷。
黑色的针织长裤显得他的腿很长,随着他下楼梯的步伐裤腿摆动。
“下午好,小姑姑。”傅斯冕路过这堆人的时候,脚步稍作停顿,勾起嘴角,对傅清打了个招呼。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只能听见唐冬冬逐渐变得慌乱起来的呼吸声。
“傅哥……”他语气惊慌,简直快失措了。
二代们的圈子就这么大,你认识我,我认识他,连成一串儿,唐冬冬要想找到周时轲的联系方式那是再容易不过了。
即使江城和北城相隔千里。
傅斯冕
傅家的老宅,跟他有关的东西已经少之又少,因为如此,房间显得有些空旷。
傅斯冕坐在阳台上,微风常把他单薄的裤脚刮起来,他也像没有感觉似的,手指搭在扶手上,耷着眉眼,将睡未睡,将醒未醒。
他左手的小拇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雕刻得精致的叶片缠绕着戒面,精致又给人以生机鲜活。
周时轲喜欢吉他,又会弹钢琴,喜欢写字,掌心不大,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并不突出,像几截光滑白皙的玉。
本应该戴在周时轲无名指上的戒指,此时此刻出现在傅斯冕的小拇指上,也刚刚好。
傅清立马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蛇类盯了一眼,浑身登时便凉透了。
以往疏离却温和有礼的青年,现在却给人非常强烈的阴郁的感觉,他看起来死气沉沉的,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不对。
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傅斯冕接了一杯水,又回了房间,随着房间门被重新关上,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肩膀也跟着塌了下来,刚刚个个紧绷得仿佛死到临头了似的。
“傅斯冕他这,他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