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洋呢。要是敢不去,人家提着洋炮真找上门来,到时候朝哪里躲去?通直隶里头,哪里没有香教?
到南头香坛,院子还是那个院子,空场还是那个空场。就连牌位香亭都没动。只是在那往日斗赛旗杆上,已经高高挂起葛二蛋尸首!他几个心腹,五花大绑,已经跪在旗杆前头,溜溜冻半宿,人人只剩下半条命。这些阎尊者派来护法使者,下手狠辣之处,真是让老百姓们瞧着都不敢大声说话!
往日里被庄户人家瞧不起那位外路来刘大师兄,已经是身道袍,腰系红色丝绦,盘腿捏诀,脸庄重样盘腿坐在香坛前面。香烟在他身前缭绕,副仙风道骨样子。在他身后,站着两条虎背熊腰壮健汉子。
除他们,还有个矮胖圆脸三十多岁汉子正带着两个手下,面前桌上堆大堆洋钱铜元,还有个红印泥墨盒摆在蓝皮流水簿子边上。笑得和气万分:“来来来,欺师灭祖葛二蛋已经被尊者派人办。现在大家重新上卯,会画自己名字画名字,不识字儿按手印。天毛洋津贴!要是谁当初上卯现在朝后缩,刘大师兄有天眼,逃到天边也能把你找出来!”
黑是眼珠子,白是银子。这些家伙厉害到不动声色就把葛二蛋打成马蜂窝。这儿又有好处,威逼利诱之下,原来南头香坛人个个都涌过来重新上卯,家里闺女媳妇儿在葛二蛋手里吃过亏,还到旗杆底下朝他尸身砸石头,顺便臭揍他那几个心腹顿。天下来,连冷带饿再加上挨打,生生打死俩。这也就和投命状差不多意思,南头这个香坛,转眼间又是如往常般热闹,刘大师兄面前上香更是多倍,香灰都快把炉子给填满。庄子里头几个大户也凑分子送过来,有银子又活猪活羊,口口声声说阎尊者为小葛庄除害,贵教法度森严,必成扶清灭徐大业!
刘大师兄懒懒不大理这些大户,庶务都是那个圆脸矮胖子在操持。他客气将银子退回去,猪羊收下,当即就给上卯团民们按家分。只是说起团就是卫护乡里,说这些客气话干嘛。那些大户平日给葛二蛋欺负得也不浅,这个时候算是扬眉吐气,操持着把葛二蛋睡过几个破鞋,扒得赤条条,赶在庄子里面游街。这等场面,已经有些年没瞧见!
往常到晚饭时候儿,团民们都回各家吃饭。可是从昨夜到今儿这多热闹下来,还见血,大家伙儿兴奋得有点发狂,个个家里送饭过来,蹲在场院里头就开始吃起来,谁也舍不得散去。而那圆脸矮胖子就笑嘻嘻在人群里头来去,操着带点河南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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