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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署外头，已经是人山人海。最里头
是
帮白发苍苍老头子，大帽子都摘
下，排排跪在督署门口，人人手里捧着三炷香，哀告声音此起彼伏。
“徐大帅万代尊荣！”老头子们也机灵，知道不能说公侯万代，喊这个出来，这不是骂人
！
“求大帅爷赏咱们满城子弟条生路！”
“老头子们无所谓，婆娘娃娃可怜！”
你还是滚蛋好！”
溥仰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看着徐凡，突然又大吼出来：“大帅，你准备杀多少满人？是不是您就要报这两百多年仇？”
徐凡高傲扬起下巴：“放在两百多年前，不用说，不死不休。可现在，你们配？配得上这个天下用全部精英，全部力量将你们赶下台再复仇？
没错，你们举族是生是死，在老子念之间。可是不光是你小子，就是光绪和慈禧捆在块儿，也不够资格问老子这个答案！天下，早就不在你们掌中！你们只要等着接受安排命运罢！现在，起来，立正，向后转，滚回去想清楚，三天之内，要不把这身皮送回来，要不就别问老子要任何答案，只管接受命令，哪怕老子命令是血洗北京城！”
徐凡个口令，溥仰呆呆个动作。起立笔直转身站在门口，却不知道朝何处去。李星也只是偷眼看着徐凡冷冰冰倨傲面孔。他隐约也猜到是怎回事儿。这种事情上，李星怎能说话，又如何敢说话！
这堆耄耋外头，是江宁府壮班快班，还有督署禁卫军亲兵营官兵在维持秩序。白斯文就满头大汗守在督署大门口。这些耄耋路走过来，江宁城就被惊动。不管手头有事儿没事儿，伙计丢手里桌布，掌柜摔算盘，吃饭人跑得干干净净，也没人叫他们结帐，赶车，卖菜，补锅，修鞋，穿短装，穿长衫……全都哄动，挤挤攘攘，都跟在后面儿，到后面人越来越多，将督署外头挤成人头涌动海洋！
唉，大帅妹夫这里还真热闹，比医院里头有趣儿多……
陈德身形又悄悄闪出来，他没看还呆在那里溥仰，只是立正朝徐凡行礼：“大帅，白知府他们到，正在督署门口，求大帅赏见……”
徐凡重重哼声，大步朝外走去，边走边下令：“李星，跟
来，让你瞧瞧热闹……”
在徐凡经过时候儿，溥仰下意识让开步，看着徐凡背影，只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开。陈德不动声色捅他下，也不说话，就大步跟上徐凡。溥仰仿佛被这下子捅醒，咬咬牙齿也追上去。
徐凡却始终没有回头看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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