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小舅子营已经在门外设上拒马，垒起沙袋，架起
武器。枪口对面，正是人山人海。神主亭戳在当中，周围
片香烛缭绕。那些秀才生员坐在前头，后面全是老百姓。那些拿补贴
秀才生员们还有个严肃样儿，不是嚎两声就是不时过去朝神主亭磕头。后面成千上万老百姓们却笑笑闹闹，大桶稀饭馒头小菜送过来，是人就有份儿。反正家里也开不火，不如到这儿还能闹个白大吃。
禁卫军官兵默然而立，看着对面乌烟瘴气神主亭，再看看人山人海，呼儿唤女百姓。这些从血战当中滚出来汉子，只觉得有些荒谬。那些拿补贴读书种子，规矩得很，绝不越过拒马步。百姓们更多将
肌肉僵硬，根本不会笑，拱手开口，也是淮音：“……中丞，既然武毅铭军改抚标兵，下官就供中丞驱策，其他事情，下官不敢说。朝廷举止，更非下官所能议论……既然中丞要下官等保住苏州安全，下官这就出去布置防务，接应后续营头到来，只要中丞吩咐声，下官等不计生死，也要把这苏州，给两江百姓保住！”
他句话说出来，陈凤楼也站起来，朝荣禄拱手行礼：“是是是，防务要紧，中丞，下官等这就下去布置，不能误中丞大事啊！”
荣禄笑着还礼，他客气得很，直将他们送出二门外面，看着那李总兵按着佩刀腰板笔直走远，冷冷哼声。玉昆自顾身份，没有跟出来，倒是臬台刘长寿跟着荣禄送客，他也瞧着两人背影：“陈军门倒是很顾忌这李总兵啊……”
荣禄嗤笑：“跟二三十年老主子，能不顾忌
？……不过既然入
手中，武毅铭军，还能姓李？李鸿章就派个毛头小伙子想看住这七千人，嘿嘿，嘿嘿……”
话音未落，荣禄心中却浮现出另外个同样年轻身影。就是这个年轻人，却站在潮流最高处！他无数次从刀剑丛林当中闪身而出，所有挡在他面前人都已经倒下，可他却依然高昂着头颅！这次，又会如何呢？
刘长寿朝北而望，喃喃道：“徐凡会用什手段来应付这次风潮呢？”
仿佛是为驱走心中不安似，荣禄从牙缝当中恶狠狠挤出声音：“什手段？要不开枪，纯用力量，那他也就是天下公敌，乱臣贼子！要不就退让步……徐凡走到现在，不管对手如何，他都是站着上风，这气运，离被他完全推动逆转，也差着不远！他这次万退让，就算是倒牌子，口子开，荣老子倒要瞧瞧，这气运还在不在他这边！”
※※※
江宁城，督署衙门。
几十盏汽灯，将督署照壁前空地照得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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