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师团覆灭之后,日本大本营已经震惊莫名。第三师团还是如期发起上陆攻击,但是在伊藤博文主导大本营策划当中,只是用来牵制徐凡禁卫军,不让他们能自由转用。但是陆军丧失山县有朋这样元老大将,怎可能不红着眼睛复仇。这也关系着战后陆海军长州萨摩两藩在帝国内部势力消长。在陆军高层默许帮助之下,本来作为大本营代表川上操六,随军监督第三师团作战,应该负担使命是监督第三师团不要发疯独走,贸然扩大战事,只要起着威胁牵制徐凡东线安危作用就可以。
谁知道,就是这个临行前还和伊藤博文长谈,在担忧伊藤面前信誓旦旦川上操六,却亲自率领着第三师团主力,做如此大冒险,而且遭受如此惨败!
帝国新任陆军大臣陆奥宗光(本来日本陆军大臣是山县有朋,以陆军大臣身份兼任征清第军司令官,山县战死,陆奥宗光紧急以外交大臣兼任陆军大臣),坐在那里眼睛都直。大清时报上,战事经过,日军番号,俱都详载,不像假。第三师团也直没有详细进军战报回报——这本来就是陆军上下默许要看到结果,装聋作哑,让第三师团独走挺进,冒险求胜!第三师团就算遇到不测,也可以迫使大本营不得不转用兵力,丢第五师团,难道伊藤还有胆子继续再丢第三师团?这将不得不迫使战事重心和主导权由海军转向陆军。
可是谁也没想到,川上赌得如此之大,第三师团被如此干脆利落被击破。日本陆军,又丢个中将!
伊藤直背着手不说话,会议室内,气压越来越低。陆奥坐在那里,只是觉得海军那边目光不断投过来,海军军令部部长桦山资纪眼神更满满都是蔑视——混帐!这家伙还是在陆军少将任上转任海军少将!现在仗着海军战果,想对陆军落井下石?
陆奥宗光猛拍桌子:“奇耻大辱!帝国陆军奇耻大辱!”
他啪站起来,碰得桌子板凳阵乱响,僵硬低头行礼:“阁下!敢请转用帝国第二,第四师团,编组称为征清第三军,如果兵力还不足用,北海道屯田兵也可以抽调出来!定要和徐凡决个胜负!陆军上下,泣血恳请阁下,拜托!”
屋子里面片肃然,接着就是所有陆军军官都站起来,狠狠垂首下去,马刺碰撞,铿然有声。
而伊藤博文动也不动,几名陆军将官呼吸越来越粗重,到最后陆奥宗光又抬头起来,语调急切:“阁下!”
伊藤博文慢慢转过身来,清瞿面容坚硬如铁,嘴角向下弯着,只是轻蔑吐出个日文单词:“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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