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儿们行礼之后，哗
声向两边退开站班。徐凡也跟
上来，在荣禄背后半步站着。两人微微停顿，就朝中门走去。正正和李鸿章目光撞上，三人对望，眼神里心思，也不知道藏多少
气氛。
甚至连荣禄都没注意到，每天晚上，到人们入睡之后，骑骑快马，悄悄来到徐凡驻扎行辕，又悄悄离去。徐凡布置准备，在他们还醉生梦死时候儿，就已经扎扎实实展开。
路上再怎
尽着耽搁，也有到天津卫里天。钦差车马煌煌，进卫里，就有练军军官迎接着。应体制，都是例行，跪接跪送，报手本唱名。路过来，象唱戏样好看。荣禄要摆他练兵大臣威风，骑在同样赏得有紫缰高头大马上，在他从西安带来戈什哈卫士簇拥下，风般卷过天津城内大道。路过处，路人纷纷走避。不怕他，还怕后面马上那些跟着黄带子红带子呢！京畿之地，谁不知道这些人物比蝗虫还要强大？
这些满人子弟，有勉强能骑马，有只能坐走骡。周围都是好几个随从伺候着，有臂着鹰，有拿着唾筒，还有身上专门帮主子揣着鼻烟壶水烟袋。荣禄在前面走得快，他们在后面跟得稀稀拉拉，叫苦连天。只有徐凡带着随员车马，还有个队伍，紧紧跟在后面。徐凡也没从自己官车当中露面，只是从窗帘缝中瞧着那些旗人子弟。脸上冷冷嘲讽微笑，掩也掩不住。
气数尽，就是气数尽。再多心思，不过也是白费罢……
转眼间这支古怪队伍就到北洋大臣府，通传声音才响起。指挥督署卫队武官就大声下令：“升炮，掌号！”
排头练兵，顿时滴沥搭拉吹起洋号，练兵们概竖枪平胸行军礼。炮手火绳亮，蓬蓬蓬蓬就是七声抬炮响起。满院子等候督署僚佐们哗啦啦打着马蹄袖子：“臣等恭请圣安，参见钦差练兵大臣！”
荣禄从马上跳下，马刺踩得咯吱咯吱作响，在戈什哈簇拥下大步过来。真有个威风劲儿。等也不等同样是钦差徐凡下。徐凡这时也停住马车，笑吟吟跳下来。看着荣禄做派，不过付之笑。荣禄本人是拿住架子，可惜后面宗室随员们没给他涨脸。洋号响，抬炮放，有骡子马居然惊，噼里啪啦就往下掉。这些大爷们还不是破口骂出来都是脏话儿？
荣禄假装没看见，大步走到行庭参官儿们面前，扬着脸大声回答：“圣躬安！”
这时李鸿章也在几个心腹簇拥下，来到青龙门内，等着和钦差大臣们行平礼。看着眼前闹剧，和身边杨士骧对望眼，两人都微微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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