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凡傲然放出话儿,站在那里,当真有点凛然四顾神色。
“定镇已老,北洋水师各兵船上克虏伯、阿姆斯特朗诸炮位也早已是昨日黄花。射速慢,弹药旧。各舰锅炉多不能升足气压。水线铁甲锈蚀薄弱……而朝廷又是已下明文,从光绪十七年起就明令停购船炮……徐某胸中正有番强国整军绝大文章。北洋水师,正是朝海上武力中坚,将来如何,就请正卿兄观之!”
对自傲自信人来说,能打动他,无非是比他更傲更自信。种下种子,总有天也会开花结果。
邓世昌当然还是不信徐凡话儿,以李中堂之能,也不过是勉强维系住北洋水师不散架。说实在,他也早就有点尽人事,听天命念头。所以才加倍不合群。
对徐凡这个名声不见得很好道台,邓世昌倒是另眼看待。第是他确读过徐凡书,相当佩服他知识广博,见识超卓。他新
样子。自己当真算收敛啦……
徐凡不无委屈暗自琢磨。可是有点还是让他心中动。北洋水师上下,至少中坚阶层,看来已经明确认识到,因为地缘政治因素,日本舰队将是北洋水师第假想敌。
看来在这点上面,大有文章可做……
他淡淡凭栏远眺,副不在意邓世昌激烈言辞模样。在他怒火稍息之后。才突然转头,漫不经心问道:“邓大人,你看兄弟这次去南洋,可以筹多少款项?”
邓世昌正在满腔义愤,却听到这毫不相干言辞转,当下就是怔。半晌才道:“徐大人,还是叫正卿就是。您是钦差委员,当不起这称呼。大人此去南洋……听说以前也有不少委员去开捐,传来消息,不过十万之数上下。这个……”
果然不愧是邓世昌啊,心直口快到鲁莽程度。这福建汉子,却是北地男儿性格。连场面话儿都不大会说。看来是太沉迷于他军舰,而忘记人情事故。丁汝昌能保全他到这个地步,当真也是不容易。
徐凡心思转动,脸上却是胸有成竹微笑:“那正卿兄也尽管叫传清就是……此去南洋,兄弟敢向正卿兄夸这个个口,没有数百万之数,将不返津门!今后还将源源接济,成为练新军可靠饷源!”
此语出,换来果然是邓世昌不以为然神色。不过他这次算是进步,总算没说出什煞风景话。只是笑,将手中揉成团抄报纸扔向远处。
海风吹,那份抄报纸不知道就被卷去何处。
“正卿兄,可是不信?那请拭目以待吧……与正卿兄约,如果真能筹到如此款项,将必为水师添船添炮,不做门户井然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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