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纶低叹声:“在想他和学生们说那番话儿……真好……当年在南洋,怎就说不出来?怎就不能说带你们起去死?”
反正,在人上面不卡他脖子就成,其他,他还有办法。
当下只是哼声儿,挥手让文嗣昭下去,他托着脑袋开始想自己心思。书房帘子又是动,他没好气转过脸去,老爷够心烦,谁还来找没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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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那狂生在武备学堂做派就是如此,出列愿意追随学生名单,职道都已经开过来。”
杨士骧低声说完,双手将袖子里面份小经折递过去。
李鸿章内堂里面,正是晚酒时候。只有张佩纶便服小帽,打横陪坐在那儿。他面前,是杯上好洋酒。而李鸿章面前,却是小杯精心调制出来陈酿花雕。
菜香酒香浮动,张佩纶却停筷子,呆呆在那儿思索。李鸿章不动神色把玩着酒盏,摆摆手:“给他。”
杨士骧蹙眉:“事务反常即为妖,这狂生处处都是格格不同,职道总怕闹出乱子来。”
李鸿章笑:“闹出乱子,难道丢是李鸿章人?还不是翁书平没脸……这人倒是真想用。只是太不会做官,要磨练磨练。中国事儿,没钱不行。卡住这头也就完。倒是真想看看,这样环境,他还能做得如何?要是如此他还能闯出条路来……”
老人笑,白胡子颤动。他看看张佩纶:“幼樵,你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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