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换完衣服出来，看见温荷已经不在房间，斯悦也没在，水面平静无比，连
丝波纹都见不着。
“阿悦？”他试探性地叫
声。
没有人回应。
白简正要再开口时，斯悦从水下猛地钻出来，带出哗啦啦
水生，他甩几下头，抹掉脸上水，“有事？”
白简见状到洗手间去换衣服，给母子俩空出谈话空间。
“你就会说，”温荷狠狠打斯悦肩膀几下子，“你刚刚差点死你知不知道？”她以前养过金鱼，斯悦刚刚样子，就像不小心从鱼缸里跳出来小金鱼，躺在地板上，鱼鳃为汲取氧气和水分不停开合着，但还是能看出来它很痛苦。
“冒这
大风险，付出这大代价，值得吗？”
斯悦不好意思地笑笑，眼里水光还未散干净，“
没后悔过，很开心，觉得做这些，不是为获取什与之等价东西，那大可不必用命来冒险。”
“想做，就做，没考虑那多，如果是自己想做，那觉得很值得。”
“初生人鱼不能离开水太久，阿悦同样也会出现这种情况，颈部鳞片开合是缺水缺氧表现。”
斯悦自己粗鲁地把额前头发推到后边去，狠狠摸脸上水，手背上还有几片白色鱼鳞，“那以后和白鹭样，也不能出门太久。”
“他是先天性，你转换结束以后就好。”白简安慰道。
温荷远做不到像白简和斯悦这样淡定平静，白简活近三百年，再好再坏都见过遍，哪怕直面生死，他也能有条不紊，刚才温荷都慌神，他不到分钟时间就将斯悦从楼下抱入到水中。
看着白简轻声安抚着斯悦模样，温荷有些欣慰有些感慨，当初确没看错人，如果是个和斯悦脾气差不多，遇到事儿两个人起跳脚手忙脚乱，那才真是要命。
斯悦不愿意做事情，没人可以强迫他；他想做事情，自然也没有人能阻止他。
“饿，您去给煮碗面吧，加辣加牛肉。”斯悦拽着温荷衣袖，小声说道。
温荷破涕为笑，“好，白鹭正好也饿，你问问白简要不要吃，块儿做。”
“好。”斯悦口答应。
目送温荷离开，斯悦又把自己泡进水里，喟叹声，真舒服。
但温荷不是人鱼，她只解这个族群表面，关于转换，她概不清楚，再理智，也不免担心地落下眼泪来。
她眼泪和地上水混在起。
斯悦看见，慌神，手足无措地解释说：“温女士，没事，你别哭啊。”
“你别哭啊。”
“你，别哭。”斯悦不会安慰人，句话正着说反着说，没完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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