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悦掀开被子,声音嘶哑,“进来。”
门被人从外推开,斯悦也随即坐起来。
陈叔手里抱个很大深棕色盒子,他将盒子放到桌子上,转身对斯悦说道:“阿悦少爷,您该起床洗漱。
“盒子里东西是什?”斯悦问道。
“是白简先生让人给您订做衣服,”陈叔姿态恭敬,“今天家宴,也是将您介绍给白家其他人日子,所以需要您穿戴正式。”
“白简先生可宝贝他呢,你刚刚没听见,连二楼都不让人上去,就是怕别人吵到他睡觉。”
“有什不起。”
“怕什?人类寿命那短,等他死,到时候你再去向白简先生表白也可以嘛。”
“你懂什呀?白简先生又不是那些人鱼,找个又个,他结婚,就定不会再找,没有机会!”
斯悦用被子盖住头,不远处桌子上香橙味道香薰悄然散开。
落,花圃里玫瑰和百合已经发芽,修剪整齐杜鹃行行排列,从斯悦房间落地窗,能看见第三栋副楼全部景象。
那栋楼窗户是彩绘玻璃,出入口门上雕刻着人鱼画像,精雕细琢,隔着雾,人鱼像活般。
门前是个小亭子,六根粗壮石柱撑起个双圆拱形顶,亭内摆着几个石墩子,中间圆桌也是块巨石,只粗粗打磨,反而更显得自然舒适。
斯悦打个哈欠,翻个身。
“没见到,还没起呢,”个娇滴滴女声传进耳朵里,“不敢去敲他房间门,白简先生会打死。”
这没问题,斯悦经常被温荷赶鸭子上架参加些酒会,既然衣服已经送来,那他没问题。
“换好就会下楼。”斯悦重新躺下来。
陈叔:“……”
虽然知道斯悦是在赖床,但陈叔也没说什。斯悦是白家仅有点儿朝气。
陈叔看眼时间
他头回听人说“等他死就……”,什东西啊,这种话对他个年仅十八男生说,合适吗?
而后边白简不会再找,这点有待斟酌,因为他和白简只有五年协议期,五年之后白简会怎样,谁也没法说。
他想到昨晚白简温和地和自己聊天眼神,再想到他年纪轻轻已经有人盼他死,斯悦气得在床上滚几圈。
“叩叩。”
敲门声透过门板,沉沉响起。
这嗓门太大。
不仅嗓门大,话里主角还是斯悦。
斯悦坐起来,不耐烦地看眼时间,不到九点。
几点起床和几点睡显然没有直接关联,斯悦就是不睡,也要在床上躺到中午。
亭子和斯悦房间隔得不算远,他们几个声音稍微大点儿,斯悦认真听,就能听清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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