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绿酒杯歌遍,再拜陈三愿。
愿郎君千岁,二愿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
声不成调,音色颤颤,沈知弦到最后,像是稍微清醒点,微微睁开被水色浸润眸,攀附到晏瑾耳边,努力将每个字眼都唱得清
什时候不念,非要现在……
这坏家伙!
那话本子里有许多含而不露情话,平时读起来还不觉有什,眼下这情形念起来,岂不是火上浇油!
沈知弦出声要拒绝,说话才发现自己嗓音又软又黏,像块甜糕,又像是小猫哼唧,全无平时沉稳清冷感觉。他被自己吓跳,噤声,摇头拒绝。
耳垂还被咬着,他也没法太大幅度地摇头——其实就算没被咬着,他也没什力气,他觉得自己快要与这温泉水融为体。
推他,他不为所动,藏在水下手肆无忌惮地在沈知弦腰间肆意妄为,沈知弦怕痒,咬着唇忍着笑继续推他,晏瑾凑到他耳边,音色低哑,带着点儿小得意:“师尊跑不掉。”
坏家伙。
沈知弦在昏昏沉沉中,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将这句话骂出来。
在水里实在是件很微妙事情,水波荡漾着,整个人都像是汪洋中叶扁舟,摇荡不停。
快至极乐时候,晏瑾却缓下来,偏头将沈知弦柔软小耳垂噙在唇齿间,含糊道:“师尊可还记得你答应过什?”
晏瑾松开他耳垂,转而轻吻落在他唇畔,晏瑾低声笑道:“岁见说话不算话……”
他有意折磨,沈知弦紧紧捏着他肩膀,每次都只差那点儿,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逼疯,浑身都在战栗着,若不是晏瑾抱着他,他就要整个跪在水里。
“岁见不想念也没关系,那可以听岁见唱歌吗?”
晏瑾坏心眼起,简直是没人压得住。
沈知弦微微偏头,吐出口滚烫热气,长睫颤落滴也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晶莹,他咬着牙,神智近乎模糊,理智抗不过身体本能,他低声起个调,声音颤如春风拂动枝头花:“春日宴,绿酒杯歌遍……再拜陈三愿……”
沈知弦睁着水色朦胧眸,目光微微涣散地望着眼前人,脑子里混沌片,哪里记得答应过什,只想催促他快点。
晏瑾不动,眼底卷起笑意:“师尊答应给念话本子里话呢……”
他非要逼沈知弦想起来,那是在好久之前,严深设计陷害他,他们与那群毛头小子同行时,沈知弦许下承诺。
那时晏瑾被那群毛头小子们针对,沈知弦看着很不痛快,又无可奈何,便想个这个主意来哄他。
沈知弦恍恍惚惚想起来确实是有这回事,恨恨地瞪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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