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他还是沈知弦，
伸手就能摸到。
晏瑾周身
灵气渐渐平静下来，近乎弥散——那是升阶失败迹象，因为晏瑾走不出他梦境。
沈知弦抿
抿唇，伸手拿过长剑，握住他手，温和又不失强势地把剑柄放在他手心，又微微用力，让他牢牢握住。
“睁眼。”
晏瑾茫茫然地睁开眼。
是像三年前哄小晏瑾样，抱着他轻柔缓慢地拍着背，闻声下意识地“嗯？”声。
他还以为晏瑾醒，将人略略拉开些距离才发现晏瑾仍闭着眼，长长睫毛上缀着颗汗珠。
沈知弦拈起袖子替他擦汗，没说话，见他不颤，只道是没事，正要扶着他躺下，却被他猛地拽住袖子。
“师尊……”晏瑾幽幽地睁开眼，黑漆漆眼里弥漫着层雾气，有些迷蒙，像是还沉浸在梦境里。他道：“您是不是要杀
？”
沈知弦没有来得心头跳，低头望他，时分不清他是犹在梦中还是已经清醒。
“低头看。”
晏瑾顺从地个指令个动作，低头看剑。
沈知弦手覆在他手上，和他同握着剑柄，另手握住剑鞘，略用力，长剑出鞘半尺，泠泠剑光带起些许寒意。
“看到吗？”沈知弦平静道，“为师赠你剑，不是让你怂着。谁要欺负你，拔剑便是。”
话音刚落，灵气陡然间又翻涌起来，晏瑾清晰地听见，灵气海中那禁锢着他修为屏障，砰然碎裂。
青年俊朗面容上有丝疲倦和脆弱，他眨眨眼，那眸底雾气就更浓，昏昏然似乎又要睡过去般，“师尊。”
沈知弦惊疑不定。
青年轻声道：“……太疼，您还是剑将弟子杀吧。”他喘息声，近乎呢喃，“只消剑……就结束……”
尾音渐渐消散，晏瑾松开手，闭眼，引颈就戮般，是全然无防备姿态。
他剑就搁在床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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