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并未迟疑,神色不变,“收回兵权。”
皇帝没有说话,外人只道帝王心思难测,殊不知,他有时也在猜测自家儿子心思。
“柳家不会轻易将兵权交出,柳国正这人不能逼太急,必须得给点甜头吃才行,你母后心思,你应该明白。”
将黑白棋子放回各自位置,秦砚并未抬头,棱角分明轮廓依旧平静无波,“儿臣自会如母后所愿。”
话落,皇帝就这定定凝视着他,“是如你母后所愿,还是如你所愿?”
循序渐进,这些话还是不适合她现在说。
人不能味只懂享受别人对自己好,只要是为柳家好,就连联姻也没什,不过她觉得嫁给太子可能对柳家会好些,毕竟和镇南王联姻肯定会成为皇帝眼中钉肉中刺,这样来二往,万矛盾激化,她爹和镇南王要造反可怎办,这可不是她想看到,而且那个祁阳郡主那讨厌,若非实在走投无路,柳吟是真不想嫁过去。
是夜,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肃穆压抑,与此同时,乾清宫内却片烛火通明,照亮明黄软榻前两道身形不斜影。
随着道棋子落盘清脆声响起,身着明黄寝衣中年男子慢悠悠端过旁茶盏,边轻抚着茶盖,当看到对面落下颗黑色棋子时,面上顿时扬起抹感叹笑意。
“朕不得不夸你句,每次故意输给朕都能让人难以察觉。”
动作顿,黑色棋子忽然“叮咚”下落入棋瓮中,男人忽然抬起头,神色如常看向对面人,“儿臣不懂父皇何意。”
四目相对,皇帝并未言语,忽而轻笑声,端过旁茶盏抿口,整个内殿顿时寂静片,只余烛火摇曳着身姿。
“朕只想告诉你,无论何时,这江山社稷才是重中之重,其余切都可舍弃。”他神色严谨。
收好棋盘,秦砚忽然起身,微微颔首,“这是自然。”
看着窗外那轮皎洁明月,皇帝忽然放下茶盏,笑着道:“
话落,对面墨袍男子只是眼帘微垂,神色不变,“父皇说笑,是儿臣技艺不精罢。”
抿口清茶,皇帝不由将视线落在眼前这个心思莫测儿子身上,“你明白,朕也明白,所以有些事也是时候做出决断。”
放下茶盏,他神情让人有些晦涩难懂,“朕听闻镇南王有意与柳家联姻,你可知道?”
偌大内殿弥漫着抹肃穆气息,秦砚慢慢收着棋盘,声音清淡,“略有耳闻。”
“西南地资源富硕,必须得收回,朕直都觉得贺家早有异心,虽然没有证据,但绝不可让其与柳家相交,至于柳家……你如何看?”皇帝目光幽幽看着对面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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