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都到医院里去,可他直没有醒。她想起那个梦,又想起小时候看过童话,睡美人和白雪公主都理应是死,可是最后都活过来,解除魔咒方法是真爱之吻,她们只是睡着而已。
她也抱着侥幸试过这样方法,可她睡美男仍然昏睡。
是啊,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人们最恐惧死亡也只是安静和永久睡眠罢,她多怕他就这样永远都不醒。
她困倦地缩在椅子上,额头抵住墙,身后有人在她旁边坐下,“累就去休息,你这样耗在这里也没有用。”
“他个人躺在这儿太孤单,想陪着他。你们不用管,没事。”
,外界纷纷扰扰仿佛全都与她无关。
医生同意家属进去看看他,他父母让她也去。
她穿无菌服进去,他头发还没有长出来,被白色圈圈包裹着,身上插满各种导管仪器。她不能摸也不能碰,只能看着他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睫毛那长,在眼下投下浅浅阴影,安静又陌生。
他好像还是他,但又不是他,否则为什明明知道她在哭却句话也不说,不跟她讲那些有趣充满奥义故事,告诉她人在这世上其实还有灵魂?
他灵魂此时定不在他躯壳里,她想,他是躺不住这久也忍受不这种安静人。难得有自由自在又不被人看到机会,他定悬浮在半空中俯视着她,或者,干脆就坐在她对面,隔着张床,杵着下巴欣赏她现在为他担忧表情。
叶朝晖脸上是贯冷静淡漠,“是吗?那好,这些文件麻烦你看看清楚,在铅笔打圈页尾和压缝处签名,做完立马就走,不会多耽误你分钟。”
他把文件递给她,声线几乎没有起伏,“这里是穆晋北在北京两套房产,其中之本来就在你名下,另外等你签完字就可以办理过户。还有苏城他住过那套公寓,如今也是你名字;车子有两辆,黑色保时捷卡宴和Panam
她仰起头来,天花板上没有任何他痕迹,只有明晃晃灯光,让她眼睛又酸又涨疼。
她坐会儿,勉强扶着墙走出来,没来得及脱下无菌服就晕倒。
不算是最差结果,但她也已撑到极限。
她做梦,梦中世界没有昼,也没有夜,穆晋北就站在那里,离她不远,身后有微妙清明光辉,像早晨霞雾,却又和四周白百合色光完美融合到起。她试着走近他,拉住他手,他眼神依旧是温柔清静,只是不说话。
她跟他说些什,她也不记得,只记得最后要拉他走,他却不动,然后梦就醒,仍是她个人躺在床上,眼角水渍浸湿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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