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点点头,“前天唱得不错,女小生呢,很不容易,只是还有进步空间。”
晓音撇撇嘴,“你就安慰吧,要不是配戏人是师姐你,都要紧张得张不开嘴。看观众不多,会不会是听说柳梦梅是女小生唱就都不愿意听?”
“别胡思乱想,就算不景气也肯定不是你个人原因。今天唱《占花魁》,你演秦钟也要加油。毕竟女小生少,文化节这难得机会,说不定就红。”
晓音有点不以为然,昆曲又不是流行音乐,再红能红到哪里去?她个月底薪加演出收入还不抵她做平面模特次赚得多,要不是因为自己是戏曲学院毕业,完全放下专业太可惜,她可能都不会在剧团继续硬撑下去。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对沈念眉讲。
几年前,乔凤颜被查出罹患卵巢癌,第次手术住院之后,乔叶在外求学不在身边,照料她担子就落在念眉身上。于是那段时间她又学会煲各种粥和汤,换着花样地给老师调理膳食。
如今乔凤颜旧病复发,恰好乔叶从国外回来,接乔凤颜去海城做治疗。念眉个人守在苏城老房子里,要顾着昆剧团事,就不太能顾得上自个儿,三餐也比较潦草,大多都是在食堂里吃。
她打份白粥和粢饭糕,往回走时候在宿舍门外遇见程晓音。
冬天日头升得晚,天色还不太亮,程晓音裹着厚厚外套和围巾,行色匆匆地往外走;兜帽上貉子毛模糊她侧脸轮廓,念眉差点以为看错。
“晓音。”她叫住师妹,“这早,要出去?”
乔凤颜在时候定过规矩,剧团在职演员不得私自到外面接演出走穴。她要求严格,为人苛刻,骂起人来不留情面,大家都怕她,很多撑不住人就走。
但念眉不是这样,她知道昆班现在处境艰难,有人在外找私活,只要不影响正式排练和演出,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程晓音是她招进剧团,算是有知遇之恩,又是同龄人,说话没有那多顾忌,“说到红啊,师姐你是不知道,那杂
程晓音有刹那不自在,见是她又很快放松下来,“师姐,你也这早?昨晚你上哪儿去,打电话你都没接。”
“有点事耽搁。”想到穆晋北那个要挟她付医药费纨绔,念眉都不愿多提,只问道:“今天下午还有演出呢,你要去哪里?”
“……去拍照,跟杂志社约好。”晓音低头,声音也越说越小,终归还是有点心虚。
念眉沉默几秒,“下午三点开演前能赶回来吗?”
“能啊,肯定能。”晓音见她没有苛责意思,又喜笑颜开,忙不迭地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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