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彷徨无措之下,他便只能寄托笔纸之上。
这张画……云暮归也不记得是废多少张画纸才留下来、勉强能看张。
无数安静夜里,就只有这纸上沈微雪在默默地陪着他。
沈微雪摩挲着纸上深深折痕,笑吟吟地将之重新折好,却没再放回书架子上,而是道:“阿归这张画就送吧?”
云暮归有点不自在地应声好,微微偏过头去,想想,又转过头来,认真道:“以前画不好看,好好学重新画……”
沈微雪小心地将它抽出来,展开看,张熟悉面容映入眼帘,他像是照个镜子:“……”
他哑然,随手召召,将云暮归喊过来,饶有兴致地问:“是你画?”
纸张上画着是位年轻仙君,身形翩然,立于湖面之上,长剑划过湖面时,剑气荡得片半绽见春花随波而动,满目惊艳,而他白衣胜雪,眉目清隽,盛满洒脱,风采更胜群花三分。
画者约莫是自学成才,笔墨间尚带几分稚气,但显然可见其用心,细节处也勾勒得认真。
云暮归原本在床榻那边,闻声走来,看见画像,抿抿唇,小声道:“师尊怎找到这画?”
沈微雪座下只有位亲传弟子,也没收别挂名弟子,千秋峰上安安静静,没什人。
绿树葱郁,溪水潺潺,四处透着惬意安然。
乍看,似乎并无不妥。
沈微雪和云暮归回到两人屋里,各转过圈。
云暮归屋里布置简单,除必要大件,如床榻书架桌案等,再没别装饰品,干净整洁,几乎眼就能看完全景。
“这个就很好。”沈微雪往画纸上设个保护小术法,将之收到储物囊里,左右望望,这屋里看得差不多,两人转头又去
这是他很久以前画。
那时候他刚拜沈微雪为师,下子从泥泞之底直上云霄,巨大差距感让他感到惶惶然。
偏生回到凌云宗后,沈微雪顶着师尊名头,渐渐与他反而还不如还没回来前那亲密。
好几次夜里小云暮归想东想西想得睡不着,悄悄地上峰顶,叩响沈微雪窗,眼巴巴地趴在窗台,想和沈微雪起睡。
都被沈微雪以师徒间不合规矩理由给拒绝。
亮堂是亮堂,未免孤单寡味些。
沈微雪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云暮归书架。
书架上书也是摆放整齐,高矮厚薄,分门别类,简直是强迫症患者福音……嗯?
他视线在某处靠墙角落处停顿下,片刻后伸手过去,在两本书册之间,准确无误地捏住角纸张。
纸张很薄,被折几折,大概是塞进去时太仓促,没注意到,才露出个小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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