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四周景象波折起来，如平静水面被丢下
块石子，圈圈涟漪荡漾开来，模糊
倒影。
城边那汪灵泉忽地激荡起来，灵气翻涌波动，沈微雪察觉动静，转头看眼，云暮归心念动，立刻知晓他意思，长剑描摹完最后笔后，剑势陡然转，无比凛冽地劈向灵泉！
剑气落在灵泉里，激得水声越发剧烈，片刻后，水柱冲天而起
他话音刚落，腰间就搭上条手臂，云暮归自然而然地将他揽，揽入怀里。
耳边被呵口热气，云暮归沉稳道：“师尊教
。”
这只狼爪子，倒是很会抓时机，剁掉剁掉。
沈微雪心里想着，倒没拂开，就着这姿势，握着云暮归
手，引导他作画。
以虚空为布，长剑为笔，剑意为墨。
……
若是以往，在月色与歌舞里，冰魄花很快会舒展开放。
然而此时，经过长久地等待，满片冰魄花还只是萧索摇曳，全无绽放迹象。
而众人旋身起舞时，地上影子嶙峋交错，也是动不动，木讷地停留融合成片。
沈微雪遥遥望见，几不可闻地叹口气，不再犹豫，从暗处走出，手中握着两卷画轴，偏头看云暮归，低声问：“会画画吗？”
玉兔儿走到既定位置，环视过四周，视线很轻地掠过身后某处，微微停顿后，又很快收回来。
眼底闪过丝恍惚。
那是沈微雪和云暮归藏身之处。
也曾是……杨川躲着画下他祭月引舞幕地方。
他定定神，漫声而歌，旋身起舞，如过往。
将那两画卷里内容描摹，重新勾画。
远处，玉兔儿和众迦兰人仍在翩然起舞，歌声清越悠扬。
近处，剑意化作无数线条，勾勒出相似场景，仿佛历史重演。
两片场景重叠，引得整片
空间有短暂扭曲感。
云暮归摇头。
“没灵力，画不出来。”沈微雪手腕抖，将两卷画轴丢至半空，无形力量将系着画轴细绳割断，又将那画轴各自展开——那俨然是之前从玉兔儿书房里带走两卷。
副是当年杨川画祭月引舞图。
副是玉兔儿画杨川画像。
云暮归已将长剑沉乌召出，握在手中，沈微雪见状，伸手过去，覆在云暮归手背上，微微用力，牵动他抬起指尖，指向画卷：“教你。”
这只舞他跳过无数次，烂熟于心，绝不会出错，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他心绪不定，竟是莫名地有丝不安。
也有丝无由来期盼。
不是期盼着花开，而是期盼着……
期盼着什
？
众人齐声应和打断他思绪，玉兔儿听着铃铛声与歌声交错，足尖轻盈跳跃于花丛间，缓缓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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