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记得，上
世沈微雪是在他离开凌云宗后才变成废人
，怎
现在这早就……
这猜疑刚浮起来，沈微雪迷迷糊糊地唔
声，睡熟无所防备，身子歪，忽然朝他这边倒下。
马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云暮归虽挑个最角落，但当沈微雪往这倒后，他们距离就很近——
云暮归鬼使神差地伸手。
伸手那瞬间他脑袋里是空白，直到手背触碰到柔软锦缎才反应过来——座位上垫着厚厚锦缎，就算沈微雪真砸下来也伤不着。
他略有错愕，抬眼望来。
见沈微雪是真睡着后，他面容上刻意摆出来乖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是冷淡如霜，心情复杂难辨。
因为和前世记忆截然相反事情发展。
也因为他始终想不明白沈微雪意图。
既已知他半妖身份，为何还要对他这好。
两人就没这烦恼，沈微雪甚至优哉游哉地摆上茶水糕点，偏头问云暮归吃不吃。
云暮归摇头，双手搭在膝上端坐：“谢谢师尊，弟子不饿。”
沈微雪应道：“好罢，你若要吃，便自己取。”
他视线在精致糕点上流连会，有些遗憾。这糕点是专门给云暮归准备，云暮归不吃，他这当人师尊，也不好意思吃。
淡甜香味弥漫在鼻端，沈微雪想吃吃不着，干脆闭眸养神，眼不见为净。
他伸手做什？！
云暮归有点懊恼，他抿抿唇，想将手抽出来。
然而沈微雪感受到他掌心温度，旋即眷恋地蹭蹭，自发地换个更舒适姿势，将半张脸埋在他温暖掌心里，心满意足地继续沉睡。
冰冷脸颊挨着手心，莫名熟悉触感。
云暮归指尖
是为等个更好时机，将他彻底推入万劫不复境地。
恨意再次上涌，毫无预兆，突如其来。
云暮归闭闭眼，每次这恨意涌上来，他都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冷静烟消云散，心里只剩烦躁和抗拒。
他压压情绪，再睁眼时，眸底有冰蓝闪而过。
重回十五岁，正是他最弱小、谁都能欺负时期。他需要时间获取力量，而这期间，他不能流露出点异常，让沈微雪发现不妥，再次下手。
闭着闭着，困意上涌。
自灵脉废尽后，沈微雪时常精神不济，天十二时辰有大半是睡过去，而今天因为要出门，睡眠时间被大大缩减，他早就倦。
他原本还在琢磨着原剧情，没过会，头点，打起瞌睡来。
学生时期养出来习惯，沈微雪打瞌睡打得很秀气，动作轻微，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他睡着。
云暮归也是在许久后，才从沈微雪绵长呼吸声中意识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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