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策,到时候……”
“不管想起什,今后你立场,都永远是立场。”秦策严肃截断她话,“退万步讲,如果真有那天,你就亲手杀,不必手软——就像当初朝你开枪那样。”
他是在意。
凌橙暮搭在桌边手指收拢,她言未发。
两人分明都清楚得很,当年那枪,从今晚起,就要成为彼此心里尖刺,每每触碰,都难免痛到战栗。
“秦策。”她唤他名字,字句地问,“当年四名首席,三名都不在监察局,为什只有你留在那里?”
这刻沉默,尤其漫长。
漫长到超出所能承受底线。
秦策注视着她,目光难得显出茫然与困惑,那种欲言又止无力感,令他从心底泛起难以遏制悲伤。
他说:“没办法回答你。”
被困在牢笼里太久,越是心中极苦,就越期待每分甜意。
他没得选择。
“那你呢,你为什爱吃糖?”
“也想知道,每当嘴里想叼点什时,就只能想到糖。”凌橙暮说,“或许是该抽烟,但也记不住,究竟是谁劝过,‘抽烟不利于健康,戒吧’?”
这样模糊话语,多年来总隐约在她耳畔回响,她曾不止次想过,谁会这无聊,无聊到管她闲事?
酒吧里灯影变幻,台上乐队正在现场演奏摇滚乐,节奏掀起热浪,台下玩家们肆意狂欢。
两人找处远离舞台角落,各自面前桌上都摆排酒。
每次瓶沿相击,必然要饮而尽。
凌橙暮抬眸看向秦策:“时空监察局不是禁烟禁酒吗?你酒量倒是不错。”
“也许以前练过。”
就算凌橙暮不怨恨,秦策也必定愧疚。
那是鸿沟天堑,是不晓得何时
如果能够回答,早就回答,也不必等到现在。
“对不起。”
“没有什对不起,们之间道歉毫无意义。”凌橙暮叹息,“只是预感到将来,万真有恢复全部记忆那天,你想起自己真正立场,依然要与为敌。”
若历史重演,他与她重蹈覆辙,无论她要做什,终归是与他如今职责相悖。
扪心自问,她能接受那样结局吗?
而她居然采纳,还印象深刻?
秦策闻言点头:“抽烟确伤身体,戒也好。”
“烟能戒,人能戒吗?”
“……”
凌橙暮放下酒瓶,双手撑着桌面靠近他,近在咫尺,大概是酒精作用,她眼神清亮出奇。
“抽烟吗?”
“不抽。”
“所以才爱吃糖?”
秦策闭下眼睛,光影闪烁间,他神情也因此变得晦暗不清。
“因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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