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与离王目光对上,两人这时候距离陡然变得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鼻息,小九闻到离王身上也曾萦绕自己多年檀香。
“王爷答应过,只要杀崇王,便把原相还给们,给们自由。”小九像是提醒,又像是想要打断离王别什思绪,他比萧屹矮些,这时候被他抬起来下巴,便不自然地半阖着眼与他对视。
萧屹却完全不为所动样子,语气淡淡地:“是吗?那小九杀崇王吗?”
“刀捅入心口,这般崇王都没死,便已经证明崇王杀不得。”
“小九也信崇王有麒麟鸿运加身说?”萧屹内里却不如面上风轻云淡,可萧崇叙自下山来打破他多少苦心筹谋计划,甚至使他手中项
不过是有形锁链,看不见无形锁链,杀人不见血权利压迫,主子威严震慑,便是无形锁链。
哪家奴仆也都不是被链子锁着,可却怎都不敢逃?
逃不过,无路可去罢,若叫官府抓着兴许还会治罪,又或者到别家做奴才,便不是要受压迫,翻身能做主子不成?
也因着如此,哪怕小九遣散临渊营那批新货,那些无名无姓批量生产出来杀人利器,也不过是换个地方替人做脏活。
萧屹眼底闪过丝不快后,又很快回想到什般,有几分释然意味地道:“也罢,你不是头回这样大胆。”
“那年营里捏骨老先生无故遇害,本可轻易拿你问罪,却在这时候被梁昱衍所阻。”萧屹嗤笑声:“小九,你猜你那小主子同说什?”
小九没有答话。
萧屹继续说道:“他说他外出游玩,归来之时偶遇大雨,不想道路泥泞不堪,雨天路滑马夫看不清楚路,于是意外撞上佝偻老人,将人当场撞死。未曾想到是临渊营里捏骨先生,为赔罪,还将那马夫砍脑袋,给送来。”
“梁孟惠假模假样扮忠臣,说什惠帝还在便绝不妄动,他儿子与扯这样明显谎话,却不能拆穿他,只能当个笑话听,这些年憋得也好辛苦啊。”萧屹目光缓缓落到小九身上,明明是那样温顺姿态,脊骨微微弯曲着在自己面前,连额前几根散落细发都看得清楚,可是萧屹知道,小九从来都没有被真正驯服,他总能在你以为他已经就这样,骨头寸寸都磨软,碾碎时候,总冷不丁,出其不意,又支棱下,总要给他找些不痛快,造成些小麻烦。
萧屹慢慢地伸手朝小九脸上抚上去,用手将他下巴抬起来,好若第次见到这张脸样,点点地仔细端详过去,手摸着他温热柔软肌肤,像摸过造价极高锦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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