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囊括万里志向,非游览山河,心有鸿鹄之志者不可画就,雁归兄自谦。”云洄着实有敬佩之意,“若是雁归兄参与此次科考,这状元之名未必能够落于子玉手中,只是……”
他蓦然想到林肃嫁人事,却是与鸿鹄之志有些许偏差,可如此直白问,实在是冒犯至极,云洄思虑道:“雁归兄可是有难言之隐?”
“未曾有过难言之隐。”林肃答他,见他仍然疑惑,笑道,“子玉兄所说画作不过在下随手画就,于林某而言,鸿鹄之志虚无缥缈,实乃最大空话,志向存于心间,眼睛却应该看到脚下,脚踏实地去做事,只要不忘志,鸿鹄之志便也不算鸿鹄。”
云洄第次听人如此说,先是愣在原地,心中思量万千,立足于当下,实则天地更宽广,心定,脚动,不谈空话,只论实事,便是士农工商又有何妨?
“雁归兄大才。”云洄竟是起身朝他行礼。
加入他二人谈话,只有关键时刻才会补充两句。
云洄观他二人言谈举止,又哪里猜不出当初赏花宴时他们是装出来,只是沈塘说他是夫君,可二人之间做主分明是林肃。“不论如何,别把自己和家人搭进去。”云洄不打算再参与朝堂争斗,比起这种无休止权势争斗,他更想离开京城做些实事,“若是到最坏地步,可以找祖父帮忙。”
“好。”沈塘觉得他大约也是放下。
“相交多日,还不知林兄表字为何,总是称呼姓氏总觉得有些见外。”云洄问道。
公事谈完,说到私事人反而轻松很多。
沈塘在旁听着他二人文邹邹说来说去,又是插不上话,这还不是最要紧,最要紧是他从前只知那些文人极爱雁归先生,但也仅限于字画类,而如今云洄看林肃眼睛当真是在发光。
观此情此景,沈塘心里难免就会有那点儿小堵,子玉容貌也是生不错,还与夫人相当能够谈得来,要是再接触接触……
“夫君可是坐累?”林肃在沈塘还没有开始往下步想时候问道,“你新
男子多以表字相称,很少直呼姓名,交换表字再正常不过事情,云洄却发现沈塘在朝林肃投眼神问询。
云洄若有所思:“若是不方便……”
“倒没有什不方便,”林肃开口笑道,“在下表字雁归。”
“是你?!”云洄从座位上站起来,惊觉自己失礼又坐回去拱手道,“原来真是雁归兄,第次见你时便觉你与家中藏画有几分气韵相同,便直想要见见画师,未曾想到竟是叶障目,不识泰山。”
他神情之中有全然欣赏之意,林肃只是平淡回礼:“子玉兄过奖,林某尚有不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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