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塘应声:“嗯。”
能弹出那样金戈铁马之人,只能是男子,曲中寄情,寄也是弹琴之人情。
“乐师也无妨,若是真喜欢,娘去给你下聘礼?”沈夫人明显是高兴,“快说说是哪家。”
“娘,他便是男子,也生性羞涩,”沈塘开始胡诌,他虽不想让自己心思总牵挂在云洄身上,却也不想此时成婚,“还要再过段时间。”
更何况他连那人是人是鬼都没有见过,乐坊之中弹琴极好但是样貌丑陋大有人在,沈塘听曲不看人,但是选家室还是要看人。
,轻踹那在旁看好戏小厮:“快去给本少爷准备洗澡水去,别在这里看热闹。”
等众人散,沈塘才开口道:“娘,便是娶男子为妻,也照样给您生不出孙儿来。”
沈家男丁素来心意,若真喜爱人,只会娶为正妻,不纳妾,无通房,夫妻恩爱,免去许多家宅内斗麻烦。
可是到沈塘这里,却是刚刚懂男女之别时候就喜欢往女人堆里扎,当真是副浪荡公子模样,若非直不曾娶妻,也无妾室通房,沈家门风都要在他这里败光。
他若喜欢男人,沈家可不得绝后,但他又确对女人没兴趣,只有云洄近身时不觉反感,可他又不能娶云洄,世族大家与商籍还是差之甚远。
“好吧,你自己想好便是,”沈夫人拉着他手大有短话长说之势,“塘儿,心人难得,两情相悦更是要好好珍惜,你这孩子有时候死心眼,若不爱你者苦求讨好损是你自己……”
“是是是,娘教训是,那里还有事,先走,娘早些安寝。”沈塘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拎起他灯溜时都用上轻功。
不是他不愿意听,而是他娘那套话反复絮叨不知道多少遍,道理他都懂,但是人心若能用道理控制就好。
那盏灯被挂在沈塘卧房之中,这长时间不见光芒闪烁,沈塘打开盖子百无聊
除本家有些污糟,云洄堪称世家公子之楷模,诗词歌赋无不通,又是已得解元,再到科考之时只怕连状元也是囊中之物,而他商人贱籍,连应试都是不能。
那人虽不喜他奢靡成性,却从未看低过他,倒是让他凭空生许多妄念,以为自己与萧煌同进同出,便真如同皇室地位般尊崇。
他情绪又有些低下去,沈夫人拉他胳膊进门道:“那又何妨,不过跟你爹再加把劲给你生个弟弟便是,最重要是儿子要过畅快,别把自己给拘束,快,跟娘说说,那灯到底是跟谁定情信物?”
沈塘会心笑,开口时道:“个乐师,弹琴极好。”
“是男子?”沈夫人试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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